老冯一直在纳闷,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消息呀!枪声的结束,就意味着战斗的结束,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早该有他们的消息了,俩孩子总是问个不停,什么好人都去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不会出事吧?不少字师傅早该回来了,你看师母六神无主的样子,心思根本就没在活上!最起码老师该回来吧?不少字有他什么事呀,这么些日子了,他也不想我们呀?!
是呀,老八路不回来情有可原,牛二,小诸葛,铁算盘他们总该回来吧,小雨妈和石蛋妈跟村姑,早就把下酒菜做好了,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村姑和牛二都回来了,俩人又和好了,铁兄弟也回来了,更可喜的是小诸葛也回来了,他的到来,才是喜上加喜,我们又可以过上以前那种欢声笑语的日子了,想起来就美得不行!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摆个大方桌,桌子上摆满了酒菜,男人们喝着酒,猜着拳令,那才较劲!
螃蟹一,爪八个,两头尖尖那么大的个,横着走,数着挪,六六的该谁喝,八匹马呀该谁喝,四红喜呀该谁喝,满堂彩呀该谁喝,该谁喝,谁就喝,咱二人喝酒别啰嗦!愿赌服输,一来二去好不热闹,输者高兴,赢者开心,大院里欢声笑语一片!俩孩子围着桌子来回转着圈的跑,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谁要是耍赖皮了,就大声的喊叫,不行不行,老师耍赖皮,师傅赢了你不喝。罚酒三杯!顿时。院子里又是笑声一片!……不行。我要去指挥部里看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不回来,心里老是犯嘀咕!我们能有什么事呀,特派员抓到了,我们应该欢天喜地放鞭炮才对呀,怎么越等月没动静呀?!
你们先忙着,我去指挥部里看看。看看是怎么回事。老冯跟小雨妈他们打着招呼,又低头抚摸着俩孩子说道,你俩在家里乖,爷爷去去就来!
快去吧爷爷,等你们回来了,咱们就摆酒席,好好热闹热闹!小雨和石蛋说道!
徐组长听民兵说老冯来了,赶紧的就从屋里走出来迎接道,老冯,你快请进。我还说让民兵去叫你那,这不。你就来了!
胡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家里等消息,战斗早就结束了,我还是得不到消息,哦,我没办法了,才自己来了,你反倒说你正要去找我,我就来了,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呀!老冯有点恼火了!
老冯,你看呀,是这样,我也没去前线,我也不知道其中的事,当我知道其中的事以后,跟你来的时间差不到哪去!我知道你着急,可我你比更着急!党代表在这押着,前线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不,我刚刚接到郝主任的电话,说他们正在县医院,让我处理好指挥部里的事物,你说就我一个人,守着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有不住的大喊大叫,急的我是心急如焚呀,我哪能不着急?县医院?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出事了?你快详细说说!老冯一听他们都在县医院,当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郝主任汇报过来的信息是这样的,第一,特派员死了!第二,小诸葛身受重伤!第三,牛二突然晕倒,也抬进了急救室!他们都脱不开身回来,说老书记晚回来会,情况就是这样的!你说指挥部就我一个人,具体的详情我也不了解,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家里就你和我,可你又不在指挥部,你说我听到这个消息不找你商量我找谁去商量呀!
老冯不说话了!他被徐组长说的话彻底地打懵了!特派员的死是预料之中的,好不容易回来的小诸葛尚重伤,让他想起了第一声枪响!哦,肯定是小诸葛中弹了,这一点确信无疑!牛二晕倒了,就说明小诸葛的伤势很严重,或者说命在旦夕,才导致了牛二的晕倒!铁算盘哪?是我把铁算盘放走的,他的情况怎么样?要是他也有个三长两短,这里面我的责任就大了!
铁算盘哪?他怎么样?老冯急切的问道!
恐怕也不乐观!徐组长说道!
怎么说?老冯瞪大着眼睛急切的问!
具体的详情我也不清楚,郝主任说,哪里的情况很糟糕,让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就行了,那边的事就别管了!就这些。徐组长说道!
铁算盘会有什么事?小诸葛中弹了,这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变故发生,他怎么会有事哪?这让老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总不会平白无故的住进医院吧,这里面定有蹊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特派员的死,会引来这么多的变故哪?他的命就那么硬?一个人的死,要用我们那么多人的命来换吗?我们是唯物论者,从老不信那些牛鬼蛇神!但是,自然界的好多现象跟现实生活,都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那他预示着什么哪?
徐组长,你还是要在指挥部坐镇指挥了,看来县医院里的事很复杂,有好多事我们都摸不着头绪,我先去了解一下,等了解清楚了,我马上就回来!老冯对徐组长说道!
也好,郝主任只是接二片三的说了说,急急匆匆的,我也是一头雾水,你去看看也好,家里的事我来扛着,你去吧!徐组长说道。
放我出去!我要控告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平白无故的铐一个堂堂的党代表,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我出去!就在老冯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忽闻一个声音传入耳朵!这个声音很熟悉,就是被老八路铐起来的党代表!
你看,你听见了没有?他老是这样大喊大叫,老书记又不在家。我也联系不上他。你说这人我是放还是不放呀?徐组长无奈的说道!
是呀。这是一件很难缠的事,你说放了吧,我们该怎么放?他又不是囚犯,不但不是,还是个党内的要员,又说不出来犯了什么大错误,竟然被铐了起来,总要有个理由吧!那理由哪?不放也可以呀。也要有个理由吧,说他阻碍正常的工作秩序,可他明明是一位可以参政议政的领导干部呀!再说狠点,说他有重大的错误嫌疑,说他是特务的卧底,是内鬼,那你们揭穿他呀?把他绳之以法呀?可我们现在拿不出板上钉钉的事实证据呀!
那我们放了他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哪?四处告状,闹的你鸡犬不宁?现在家里乱成这样,他在一闹腾,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那还有精力处理医院里那些事呀!
老冯看了看徐组长。徐组长看着他,意思说。你看我干嘛,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呀!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是,一个党领导下的集体领导班子,平白无故的关押了一名优秀的高级领导干部,这是什么问题?很显然,要是说不出个子卯寅丑,轻则削官为民,重则押入大牢面临牢狱之灾!
解铃还许系铃人,既然老八路在被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他铐了起来,他就一定有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先问问老八路,看看他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做抉择!现在只有这么办了!
放我出去!我要去军部告你们!你们无视王法,严重的法西斯主义!快放我出去!那个声音又大喊大叫了起来!
真他妈麻烦!这家伙疯了!这样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老冯不由自主的说道!
是呀,他就是这样不停地喊叫,吵得你心烦意乱的,根本就没法工作!徐组长一脸苦相的说道!
老冯“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直径的走了出去!徐组长赶紧的跟了出去,知道他要去看党代表了!
老冯直径的来到关押党代表的房间里问道,你总是大喊大叫的喊什么?
你们总算来人了!问我喊什么?你说我在喊什么?这话应该我来说呀!你把我带到大街上,你问问人民群众,你问问他们我在喊什么?你问问民兵,你让民兵说说我在喊什么?你把我带到总部,你让总部领导说说,问问他们我再喊什么?本来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还来问我,你作为一名高级的领导干部,你不觉得你的问话可笑吗?党代表看着老冯一句接着一句,不停的喊叫起来!
我们既然把你铐起来了,就有铐你的理由,你要做的是自我反省,不是让你大喊大叫!老冯厉声说道!
我反省?我反省什么?我积极要求上进有错吗?我努力的工作有错吗?你们不但拒绝我工作,还无理的压制我的工作,这一切都是你看在眼里的,这都是铁的事实,你说我错了吗?既然我没错,你让我反省什么哪?这么一论证问题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反省的应该是你们呀,并不是我呀!你们不但压制排斥一位高级的领导干部,还把他关了起来,不但如此,还把他铐了起来,你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吗?党代表说话的声音逐渐的大了起来!
你知道手铐是对付谁的吗?敌人!我们的阶级敌人,是用来铐那些目无王法,无视王法的反革命分子的,它代表的是国法的尊严,是正义的化身!而你们在做什么哪?你们却把它用来铐自己的同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们在知法犯法,知道知法犯法的概念吗?它意味着罪加一等!党代表越说越不能自制了!一位带着手铐的人,竟然像在法庭上的法官一样,滔滔不绝的进行的审判!
那你想怎么办?老冯不慌不忙的说道!他现在反而觉着冷静了,他被党代表的举动,反而觉得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你问我想怎么办?你一个不戴手铐的人,问一个带着手铐的人怎么办?这是我长这么大,听到的最愚蠢的问话!那好,既然你问我怎么办,那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办,你们当事人共有几位领导干部,你就给我几把手铐。我要把你们都铐起来。然后送到军事法庭。你们将会受到应有的审判,这就是我的回答!党代表怒斥着说道!
哈哈哈哈,好你一个巧舌如簧!我老冯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老冯哈哈大笑着说道!
可笑吗?可笑之人反倒笑可忍之人!我讲的是道理,我说的是事实!你们总不能一直把我关下去吧,你们迟早要把我放出去吧,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今天还不让你们放我了,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样对待我的,这件事我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来,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作为国民的一员,我要实行法律赋予的神圣权利!作为一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我要投诉你们的罪恶行径!你们必将会受到人民的审判,党纪国法的审判!党代表咆哮着!党代表咆哮着!
来人!老冯气的再也听不下去了,再也不愿意听他满嘴跑火车了,大声的叫着民兵!顷刻,一位民兵进来了说道。报告,请领导指示!老冯手指着党代表说道。把这个人的嘴给我堵住!
民兵一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了一眼老冯。老冯又大声的说道,没听清吗?我再重复一遍,把这个人的嘴给我堵上!
你要干嘛?你不讲理了,你不说理了,还要堵住我的嘴!你将在犯错的道路上越滑越远,我要对你提出严重的抗议!党代表说道。
快!给我堵了!老冯坚定的说道!
我要去茅厕!你总不能剥夺我这个权利吧!即便我是个犯人,我也有入厕的权利吧!党代表又叫嚷道!
民兵看着老冯,意思是说,怎么办?
老冯狠狠的看了一眼党代表,他看到了一副市井无赖的令人恶心的模样!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丢下一句,给我一起堵了!
民兵一听更愣了,什么?一起堵了?连屁眼一起堵了?
冯岳山,冯岳山,你个王八蛋!……
老冯让司机开着车跟他一起赶往了县医院。这一路上,老冯的心理还是不能平静,他就不能平静!怎么碰上这么个煮不熟馏不透的家伙!那张破嘴比他妈茅坑里的石头都臭都硬,是个不好对付的缠摩头呀!
不知道老八路能不能对付得了他。特派员没有抓住活口,你也抓不住活口,那样的亡命之徒,能抓住他就不错了,抓活口几乎等于零!他准知道内鬼是谁,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内鬼是谁的人,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的死,就意味着这条线索彻底的断了,要是再查找其他的线索,比登天还难!
党代表铐起来了,就意味着一个铁的事实成立了,他就是内鬼,你必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就是内鬼!否则,后果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吉普车来到了县医院,司机把吉普车停好,老冯下了车,二话不说,急速的径直走进了县医院的大门!
老冯的派头太扎眼了,护士一看老冯就是个非等闲之辈,一定是个大官!一位护士正好跟老冯打了个照面,就问老冯,请问领导你找谁?
我找老八路,他在哪,你知道吗?老冯说道。
哦,老书记呀,他在病房,医生在对他进行紧急救治!护士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老八路在进行紧急救治?老冯心说你没搞错吧?不少字老八路在进行紧急救治?小诸葛没了,牛二在进行紧急救治,铁算盘也在进行紧急救治,这些我都知道,怎么老八路也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