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出一身汗,终于看到蛊虫蠕动到胃部,禾苗激动地碰了一下梁君,梁君会意,松开何蓑衣,双手交握成拳,用力在何蓑衣的胃部使劲一顶。
“呕……”昏迷中的何蓑衣上身往前一挺,嘴一张,一个东西“啪叽”一声跌落于玉筒之中。
禾苗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玉筒飞速往上一扬,同时另一只手将盖子合上。
只听那个刚刚出壳的东西凶狠地在玉筒里冲撞着,出响亮的鸣蝉声,撞得“咚咚”作响。
禾苗吓了一跳,迅速将玉筒藏于布帛深处,唯恐它的叫声会让东宫的人听见。
依次拔去何蓑衣鼻孔、耳孔处的玉塞,再取走覆盖在眼睛上的丝绢,伸手探得气息尚存,禾苗长出了一口气,拜托梁君:“麻烦你把下面那个玉塞取掉,把他抱到那边去。”
角落里放着一只马桶,梁君依言把何蓑衣抱过去坐好,禾苗捏开他的嘴,灌下了整整一碗浓郁粘稠的药汁。
再将一只盆子放在他面前,静静等着。
一盏茶之后,何蓑衣“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同时开始下泄。
腥臭无比,禾苗险些被熏得晕死过去,但是想到老爹从此就要好了,她欢畅无比,十分歉意地和梁君说道:“我经验不足,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不然应该给你蒙上口鼻,再含些香料……”
梁君扭着头,不敢呼吸不敢说话。
禾苗也被熏得受不住,不敢再说话了。
何蓑衣整整吐了半盆污物才停下来,马桶里也是差不多装了半桶,圆滚滚的肚子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收拾干净,禾苗匆忙给他灌一碗参汤,就去抓包袱:“赶紧撤离,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她没想到动静这样大,这地方是咋都待不住了,就算没被现,那也得把人熏死。
就在此时,梁君突然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禾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她抓住梁君的手,要给他号脉。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东宫的人现动静包抄过来了。
“快走,我给你垫后。”梁君仰起头,站起来,微笑着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之前被靖中狗咬了一口而已。”
“要走一起走。”禾苗把何蓑衣绑在身上,抽出软剑。
与此同时,库房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冷风卷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
靖中太子站在门外,身边围着一群手持弓箭兵刃的东宫私卫。
“小老鼠,本宫这里还好住吧?”靖中太子笑得眉眼弯弯,正想再调侃几句,突然色变,猛地往后跃出。
一盆腥臭无比的水呈半月之势泼洒出去,禾苗脆声道:“这可是剧毒,沾上就死,不怕死的来!”
一时人人色变,一起往后退步。
一击得手,禾苗扔了盆子,一手拎马桶,一手拎梁君,像一只轻灵的鸟儿往包围圈外跃去。
靖中太子冷声道:“放箭!”
禾苗冲他冷冷一笑,将马桶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