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五伸出三根手指:“整整准备了三年,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让人一件一件搜集来的,你觉着喜欢,合适,那是因为它们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的。”
三年,那就是说,她才与重华和好,他就已经在悄悄准备了。
钟唯唯将手放在小腹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低声道:“他考虑事情真是很长远。”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可羡慕你了。”
简五的声音突然闷了下来,略烦躁地抓了一下头:“真是奇怪,他死了,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也死了,我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快乐。”
曾经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弄死韦七,弄垮韦氏,让犯了错的人罪有应得,然而愿望真的实现了,她却没有那么快乐。
“你还想做女侯爷么?”钟唯唯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可是如愿以偿地做了大司茶的,你呢?”
简五一下子精神起来,气势汹汹地抓住钟唯唯的手臂:“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的!”
她样子看着粗鲁,实际上下手很轻,却听陈少明在不远处说道:“大司茶有孕在身,你别调皮!”
简五板着脸道:“说谁调皮呢?谁要你管?”
钟唯唯笑着道:“她下手可轻了,别担心。”
陈少明伤了的手垂挂在胸前,人却是精神抖擞,衣着光鲜,见简五板着脸,也不生气,慢悠悠地道:“我说简宁很调皮,简宁不要我管,是我要管简宁。”
说得就和绕口令似的,钟唯唯看看简五,再看看陈少明,一个是表面冷漠,实际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另一个则是越来越沉稳,气定神闲的。
有奸情!
钟唯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二人之间汹涌的暗潮。
虽然看似别扭,实际上关系似乎和从前有所不同了。果然是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么?
钟唯唯贼兮兮地打量着这两个人,试图多抓捕到一点蛛丝马迹,却被那两个人现了。
简五沉着脸叫她:“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陈少明则对她弯腰行礼,说道:“我的伤很快会好起来的,虽然残废了,再不能行茶道,但我能做其他事情,打杂打理庶务什么的都行。您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陈少明转身离开,高瘦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落寞黯然。
简五轻咬嘴唇,不高兴地道:“装什么可怜,一个大男人,每天都在装可怜,烦不烦啊。”
钟唯唯附和她的话:“是啊,只是断了手而已,最多就是没以前灵活,又不是被挑断了筋脉,装什么可怜啊,真让人瞧不起。”
简五神色古怪地看向钟唯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