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意料之中,是因为我们想到希尔滟一定会乘机做些什么,说意料之外,是没想到她那么大胆,会行刺昆依卡尔。”非花解释道。
“……”苏轻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感觉在翻涌,不可置信、怅然、悲伤、无奈……毕竟,他们曾是她的朋友。
“我说过,那是我的事吧。”万俟宁突然开口道,声音平静,却隐含着冷冷的怒气。
“你很清楚,这件事也和我有关,不是吗?”非花的声音也平静无比,但是,他语气里的毫不相让非常明显。
苏轻一惊,目光在二人脸上游移。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谢谢你。”万俟宁看到苏轻不知所措的目光。呼吸一窒,不由缓声道。
“万俟兄客气了,我本来想留一个给你的,没想到会有那个意外。”非花当然也看到了苏轻的慌张,也放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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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扎马特将昆依卡尔和乌兰的葬礼办完后,开始着手刺客的查找。
据这段时间的调查,刺客一部分是扮作那些王公贵族的侍从和宫中的宫人进宫的,就是刚开始冲进来的那些人,而另一部分,竟然是从早已挖好的地道进来的,就是那些后来进来的黑衣人。而那些侍从和宫人的主子和领头。已经在那一==夜全部被杀,没有一个留下。看来,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现在,唯一留下的相关线索,就是希尔滟。当然,他还查到另一个巧合,那就是在那场刺杀的前几日,有大队人马隐秘从雪国来到炎国,然后在刺杀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一直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希尔滟的阿扎马特更加确定,这场刺杀是希尔滟一手策划的,没什么更复杂的真相。
炎国,阿依坦先生的家。
阿依坦先生盘腿坐在榻上,阿扎马特面对他坐在椅子上。
“先生,难道现在还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就是希尔滟吗?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据?”阿扎马特的双眸血红,大声道。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休息,一边主持葬礼,一边没日没夜地追查刺客的下落。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可是,愤怒和悲伤让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累,一日查不到凶手的下落,他一日没办法安心睡觉。
“希尔滟是脱不了干系没错,但是,我总觉得还有另一拨人。希尔滟只是利用了那个机会而已。”阿依坦疲惫地闭上双眼,缓缓道。
“既然已经确定希尔滟那女人是凶手,为什么还让那女人好好活着?”阿扎马特的声音里满是怒意和肃杀。
“即使那个女人是凶手,你也不能杀她,在还没有完全将雪国掌握在手中之前,在大王子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那个女人,我们就不能动,不管我们有多恨她。”阿依坦先生的声音中有明显的疲惫。
“为什么?”阿扎马特瞪着通红的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因为,如果我们杀了她,就会让所有雪国支持她的人全力对付我们,到时候。不管是风国也好,还是国内那些刚刚镇压下去的反对势力也罢,都会一齐向我们难的。”阿依坦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叹息和忧虑。
“那我们怎么办?就那样任他好好活着,不为王上报仇吗?”阿扎马特的声音里含着哽咽和愤怒。
“当然不,我说过,在还没有完全将雪国掌握在手中之前,在大王子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那个女人,我们不能动,但是,那之后,我们就没有顾忌了。”阿依坦先生的声音中也多了一份冷意。
“好,我听先生的。”阿扎马特咬牙道。
“让她好好调养,大王子登基的时候,按惯例,她将是大王子的雪妃,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帮大王子得到雪国完全的统治权。”阿依坦缓缓道。
昆依卡尔葬礼三个月后,炎国大王子阿穆丹正式登基,同时,除了王后之外,包括希尔滟在内的昆依卡尔所有的妃子,都被阿穆丹收入自己的帐内。二十三岁的阿穆丹,与希尔滟倒也年岁相当。
对这一切的生,希尔滟没有表任何意见,任身边的人安排这一切,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眼神冷静而漠然。
在希尔滟身边,明里暗里,阿扎马特和阿依坦先生安排了很多人,不让希尔滟有任何与别人接触的机会。
阿穆丹登基一年后,迁都炎雪两国的接壤城市霍斯科城。曾经不断反抗炎国统治的雪国势力好像一==夜间失去了踪影,不再起义闹事。
冬,夜,霍斯科城,王宫,希尔滟寝宫。
希尔滟依在榻上,窗户洞开,窗外雪花纷飞,冰冷的寒风从窗外“呼啦啦”吹了进来,室内冷得像冰窖。身后侍立着四个青衣宫女。
“娘娘,把窗户关好吧,小心着凉。”其中一个青衣宫女走近希尔滟,轻声道。
希尔滟好像没有听到,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眼睛一眨不眨,面容瓷白如玉,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冰人儿。
那青衣宫女无奈,只得拨弄榻边的炭火,让炭火烧得更旺一些。
“王上驾到。”门外,传来一道尖利高亢的声音。
声音刚落,一身火焰红衣的阿穆丹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王上。”四个宫女拜倒在地。
希尔滟缓缓转头,望了望走近的阿穆丹,眼神清冷,然后转回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阿穆丹挥了挥手。
四个宫女起身,快速无声地退了出去。
阿穆丹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然后返身回到希尔滟身边,面对着希尔滟在榻边坐下。希尔滟的双眸依然一眨不眨,静静望着关好的窗户。
“爱妃可要好好爱惜身体,这么冷的天,受了寒可不好。”阿穆丹的声音淡淡的,既不显得热切,也不显冷淡。
希尔滟沉默着。
“三日后,孤要宴请群臣,爱妃到时候也要出席。”阿穆丹望着希尔滟安静的脸,平静开口。
“你这样总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孤失去父亲都没有什么怨恨,你倒表现得比孤还要不满。”
闻言,希尔滟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