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山王缓缓叙诉道,眼中有着哀伤和遗憾。
苏轻走上前,亲自为锦山王斟了一杯茶,对他安抚一笑。
“没想到,去年夏天,我在雪国和北方的眼线竟然通知我。说你并没有出事,又回到了万俟家。”说到这里,锦山王的眼中出现了欣喜的光芒,“得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北上。我在宁阳城隐姓埋名呆了很久,却找不到你和万俟贤侄在哪儿,后来,我听说万俟贤侄进京面圣,这才有机会去找他,后面的事,想必万俟贤侄已经对你说了。”
“嗯。”苏轻点头。
“对不起,灵儿,这么多年了,没有早早找到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锦山王双眼含泪,痛惜道。
从他得到的消息中,得知苏轻在嫁到万俟家之前受尽欺凌,嫁到万俟家之后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苦,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还是吃了不少苦。如果……他可以早点找到她,他就可以护着她,让她过得不再那么苦。
锦山王和苏轻父女相认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时间都是锦山王在问,苏轻在答。
锦山王问的都是苏轻从小到大的生活。当然,有许多事,锦山王已经从属下那里得知,只是具体不知道而已。
有些事,苏轻可以具体讲给他听。但有些事,苏轻只能含糊带过,有的是怕锦山王听了伤心,有的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有的是不宜透露。
又说了一会儿话,锦山王怕等在外面的万俟宁着急,于是压下继续了解苏轻过去的欲==望,提议出去。
“孩子,万俟贤侄一定等急了,我们出去吧。”锦山王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花眨掉,微笑着道。
“好。”苏轻伸手将手中的面具重新戴到脸上。
“万俟贤侄……知道这件事吗?”锦山王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闻言,已经戴好面具的苏轻一愣,摇了摇头。
“不知道。可能……不知道。”苏轻的声音中有一丝迟疑。
她是没有对万俟宁说过,可是,难保他不会猜到,毕竟他是那么聪明的人。
“那我们还是告诉他吧。毕竟他是你的相公,也不是外人。”锦山王提议道。
“……好。”苏轻点头。
本来,这事对其他人是秘密,对万俟宁却是可以说的。李妈妈也曾叮嘱她,让她把这件事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万俟宁;二是因为她相信万俟宁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她娘有什么看法。之前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在不知道锦山王的态度之前,她不想告诉他人。
锦山王和苏轻一走出小屋子,书房里的万俟宁就站了起来。
“抱歉,贤侄,让你久等了。”锦山王对万俟宁笑得和蔼。
自从知道万俟宁是他的女婿后,锦山王越看万俟宁越满意。家世dng尖,相貌dng尖,才学dng尖,人品dng尖,放眼三国,很难找到一个和万俟宁相媲美的人。
“王爷客气。”万俟宁恭谨道。
“来,贤侄,坐下,老夫有事和你商量。”锦山王向下摆了摆手,示意万俟宁坐下,“灵儿,你也坐。”锦山王转身招呼苏轻。
“谢王爷。”万俟宁和苏轻道谢。
待锦山王在书桌后坐下后,万俟宁坐回原位。苏轻在万俟宁身边落座。
“贤侄,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有所好奇,那就是我和灵儿她娘是什么关系,对灵儿又是什么态度。”锦山王缓缓开口道。
“不瞒王爷,小侄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万俟宁坦然承认。
“我是灵儿的亲生父亲。”锦山王望着万俟宁,一字一句清晰道。
“啊……”万俟宁望着锦山王低低惊呼了一声。
虽然他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但没想到锦山王会如此直接如此快地告诉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时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还是回去后,让灵儿向你讲吧。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再来问老夫,可以回答的老夫一定告诉你。老夫知道你值得信任。”锦山王接着道。
他并不怕万俟宁因为这件事对苏轻有什么看法,因为他清楚万俟宁对苏轻的感情,在苏轻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万俟宁的所有表现都被探子一一告知,而且,他也相信万俟宁的人品,知道他不是庸俗迂腐之人,当年,他没嫌弃苏轻的庶女身份。当然也不会介意苏轻的复杂身份。
“多谢王爷信任。”万俟宁连忙道谢。
“还叫王爷?”锦山王笑眯眯地望着万俟宁。
“呃……是,多谢岳……父。”万俟宁微笑着改口。
“王,呃,父亲,我觉得,为了少生事端,以后我还是称呼您为义父比较好,您就当认了一个义女。”苏轻开口道。
“灵儿,你放心,爹会一切安排好的,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没有第二种答案。”锦山王坚决道。
“可是……”苏轻为难地望着神色坚定的锦山王,然后向万俟宁投去求助的一瞥。
“岳……父,灵儿的意思是,现在是多事之秋,您和灵儿还是先以义父女相称,待时机成熟后,再诏告天下灵儿是您的亲生女儿也不迟。”万俟宁接口道,只是“岳父”二字叫得依然有点不习惯。。
在万俟宁看来,与其让苏轻继续称那个从来没对她好过的人为父亲,还不如认了她的亲生父亲。而他也相信,锦山王一定有能力安排好一切的。
“好,其实,前段时间老夫就在安排一切了,只是这一场战争打断了老夫的计划,待老夫凯旋而归后,就向皇上禀明,苏轻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流落在外的皇室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