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都可以一切两半的扇刃被十三郎单手紧握,只见血,不断骨,同时赤芒与电蟒纷穿而上,瞬时间击中黄花女本体。
黄花女愕然抬头。迎面正对上十三郎的双眼,还有那张开的五指,屈膝顶撞,与一记头槌。
由始至终,十三郎从未显露过炼体天赋。一旦下了狠手。打法由极为正统的一板一眼施法变成泼皮无赖,全身上下无不包含致命杀机,根本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炼体!”
震惊的不光是黄花女,十三郎由衷意识道之前的危机感何等准确。这名不知深浅的女子竟如他一样,是一名高阶炼体士!
不同的是,她走的路线不像十三郎那样追求坚硬,而是给人以“空”的感觉;力若万钧的一拳打出,明明落在实处却突然秒明奇妙地一滑。再一扭,最后再一曲,真正着力十不足一,余者均在这一滑一扭再一曲中消解,不知道跑到哪里。
更让十三郎觉得难受的是,打出去容易收回来难,黄花女好像没有骨头,全身像棉花又又像弹泥,拳脚着体后便被无数软绵紧凑所包围。随即如千万之触手牢牢锁住,用力往里面拉;又好似盘肠巨蟒之绞索,足以勒断精钢铁甲。
有劲儿没地方使,说不出的难受别扭。
普里女子,号称连天上的星星都能吸落。果然名不虚传!
十三郎出道以来,除了那些根本没办法对抗的对手,黄花女当得上头一号,丝毫不弱于夜莲。加上她的战斗风格如十三郎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动辄掏阴插眼抠鼻锁喉,完全没有女子应该有的矜持与羞怯。其泼辣狠毒与狡诈,哪里是夜莲所能比。
一句话,劲敌!
好似别一块天外陨石击中,两个人紧挨着一起飞上天空,云雾被穿出一个大洞,嘭嘭闷声响个不停,不知承受了多少次互殴。
炼体士之间的搏斗不如斗法好看,凶险程度却远较之为甚,涌到附近想帮忙的狼骑战士们仰首望天空,眼神均有些骇然。他们现在半人半兽,本不应存有这种情绪,然而听着那一声声骨肉撞击的闷响,每个人都不禁在心里想,自己只要随意挨上一拳半脚,肯定被打穿一个大洞。
人影忽起又忽落,忽落又忽起,两人好似两条捆在一起但又捆得不够紧的饿虎猛狮,嘶斗连连,还不停斗嘴。
“小少爷好狠的心,这一路上,姑姑放过你七次性命呢。”
“我饶了你八次。”
“不可能,你怎么能比我多!”
“爱信不信。”
“你先说,第一次是啥时候。”
“没空。”
“哎呦,不要这么大力好不好,姑姑受不了啦!”
“统领死了,你麻烦大了,干脆反了吧!”
“我才不在乎他的死活,这里人死光都和我没关系……不要这么凶嘛,哎呀,你怎么打这里!”
“……”
“你还打,羞不羞!”
“……”
大帐中的嘶吼越发震怒,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听起来象女人的阵师依然没有露面;三卡终于冲到各自目标前,正一面抵挡潮涌般的攻击,一面挥舞砍刀破坏阵法;军营之中,被丧魂丹迷失心智的狼骑到处肆虐,被“感染”的狼骑越来越多,情势也越来越乱。
十三郎这边,狼骑战士瞭望一阵纷纷散去,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他们都已经看出来,即便被阵法加持了力量,仍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干脆不再理会。
翻飞人影起落纵掠,交织着冷哼与娇喝,一次剧烈碰撞后,人影骤分。
十三郎双拳红芒闪烁,身体倒飞十丈,没有丝毫停顿,脚下一蹬,揉身准备再上。
他在半空中停顿,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花女的身体……散掉了,先是衣衫再是斗笠与面纱,好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徐徐变淡,飘散中露出一张娇俏带着稚嫩的面容,犹自不依埋怨。
“你好坏啊,人家都散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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