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无论大先生还是燕山,甚至包括在场的其它人,都明白道盟在意的不是几名道盟执事的死,而是要看看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三郎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肯定的讲,假如十三郎老老实实说出一切交出一切,别说那几名执事。便是杀掉一位寻常长老多半也没什么,前提是他乐意。
眼下的情形,谁也没脸更没胆子提出要将十三郎审问,便只能寻着借口变换方式。从应变的角度,玄灵子反应不算聪明,但也不算笨。
起码不算慢。
大先生与燕山一问一答,浑然不将道盟长老的话当回事,其影响可想而知。玄灵子面色气得铁青,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说点什么好。好生尴尬屈辱。
见到这种情形,有些人便又忍不住。想着既然裂痕已经出现,何不干脆把水搅得再浑一些,有用没用不说,起码能留点影子。
鳌丘阴沉着脸开口,说道:“之前金山被围,老夫好心派出魂奴,被萧十三郎击杀不说,还因此赔偿一件宝物;大先生既为其师,不知……”
大先生微楞。说道:“宝物?什么宝物?值钱吗?”
他问的不是鳌丘,而是朝着木长老说话。
木长老好不尴尬,连咳几声狠狠瞪了鳌丘一眼才转过头,回答道:“是一件魂器,时间资源足够的话,可培育出化神主魂。这件事情乃道兄亲自处理,老夫以魔宫长老的身份担保。绝不会因此生出事端,先生可以放心。”
大先生哈哈一笑,说道:“道友错了,我们的人何须魔宫担保?既然是天谕长老亲自处理。那件法器品质也不错,鳌道友窥视之错,本座就不再过问了。”
从头到尾,大先生没有看过鳌丘一眼。
周围一群白眼,鳌丘蜡黄的脸色变得焦黄,眼神仿佛要喷火。
五雷突然开口,威严的声音如雷霆隐动,说道:“怎么,熬道友仍有不满?如想指点道法切磋技艺,本座可以奉陪。”
作为道院尊者,五雷护犊之意毕现,震慑四方的同时令不少人生出疑惑,暗想不是听说他与剑尊不睦,怎么这般摸样?
两大尊者同时出面,加上此前积累的声威气势,鳌丘便是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众人纷纷打着哈哈,说些天气不错风景不错合作不错气氛不错之类的营养话,好不和睦。
按理说此时风停雨歇,再不会有人质疑了,可偏偏有人不服气,重新挑起事端。
一名跟在燕山老祖身后的年轻修士突然上前,四方拱手说道:“联盟有成,萧十三郎功不可没,然而他之前虏我燕尾公主,实为不赦之罪,在下……”
“滚!”
燕山老祖勃然大怒,一张神仙似的脸涨得通红,完全不似以往举重若轻的摸样。不仅喝止此人说下去,他直接挥袖将那名修士卷至室外,惨呼声伴随一口鲜血,怕是受伤不轻。
“丢人啊!丢死人了!”
燕山老祖气死了,心想剑阁怎么能教出这等劣徒,明摆着打自己的脸。有些话他不方便说,此人天资着实出众,为另一名长老亲传,且向来对霞公主有些想法。燕山惜才,将他带在身边历练,谁能想到此人竟如此没有城府,干出这样的事情。
大先生看得乐死了,全无尊严地朝燕山老祖挤眼睛,连连感慨道:“贵族不愧妖灵第一大族,一派和谐,一派和谐啊!”
“那是自然!”
燕山老祖挺其胸膛,好一派气宇轩昂,私下里传音大先生,行那无聊佝鄙事。
“人多,留点面子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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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他们现在一定比打仗还累。”
抬头望着远处四散而去的各路大佬,十三郎怜惜说道:“将来你当了头,可别像他们那样,整天勾心斗角不干好事,尽是些龌龊算计。”
“勾心斗角?要说这个,谁能比得了你。”霞公主如是、如实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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