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小辈能否抵挡十三郎的一击是小事,他们的生死也是小事,大拿阻止比斗是为了亮明态度,并非真的在意他们的性命。
然而重要的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后,我们该怎么下台?
“说得好!”
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蛮尊雄壮的身躯跨出传功崖,朝十三郎挑起拇指,狂笑说:“好小子,怪不得这么招人爱,连老子都忍不住喜欢上你了!”
台下万人失色,同情的目光看向十三郎,心想这又算怎么回事?
“呸呸呸!”严萌连吐几口唾沫,差点当场晕倒。
十三郎平静抱拳,说道:“多谢前辈。”
尊者与矮汉面色阴沉,心想你这个该死的蛮子,是不是该先和我们打个招呼?
蛮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说道:“就这么定了,比斗继续,呃还有,那个姓冉的小子,你到底还打不打?”
“这货,不傻啊!”袁朝年瞅了一眼蛮尊,内心好生感慨。
“师尊好帅!”严萌在心里叫好。
……
……
打不打?
打不打?
冉不惊好似被千万之蚂蚁不停抓挠,心情莫可形容。精修六欲,他对情绪的控制炉火纯青,几乎没有什么能令其动容。
然而此时此刻,他犹豫了。
或者说,他陷入了迷茫。
“别撑了,不管你对我作何看法,之前帮了我的忙是事实。”
十三郎讥诮的眼神望着他,那张恶毒的嘴巴继续喷吐着令人厌恶却又不得不深思的话。
目光从冉不惊身上移开,十三郎瞥了一眼夜莲,回头指向那三名对手,冷漠的声音说道。
“和你一起作战,他们怎么放心?”
冉不惊为之苦笑,其余三人同样为之苦笑,就连空中的尊者,崖上的五雷,成千上万的学子,都通通为之苦笑。
不同的是,有些人苦笑是真的苦,有些人苦笑却是因为甜,无法形容、不便说出却又快意莫名的甜。
十三郎又说道:“你若留下,胜无功败必究,自己怎么能甘心?”
回过头看一眼夜莲,他说道:“她又会怎么想?”
什么是恶毒?
这就是。
“够了!不惊兄回来,此战,我院认输。”
夜莲终于按捺不下心中怒火,绝美的脸上再不掩饰心中的鄙夷与愤怒,开口道:“萧十三郎你得逞了,可你也失败了。”
十三郎问道:“怎么说?”
夜莲回答道:“这一战的胜负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想安下钉子的念头无法得逞,此即是败。”
“钉子原本就在,何须我来安?我不过在钉子上补上一锤,让它钉紧钉死一些而已。”
望着冉不惊失意退去的身影,十三郎平静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枚钉子都已经插死,谁都没办法再拔出来。”
言罢,十三郎飙身狂进,扑向他的下一个对手。
战台之上,更狂暴的风云再度掀起。
……
……
某地此时,老少相对无言。
良久,老人落寞叹息说道:“老了,真老了,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老夫确实老了。”
大先生沉吟说道:“我得去看着点,别出什么乱子。”
老人挥手说道:“不必了,眉丫头在那里,又有蛮子帮衬,出不了什么大事。”
大先生为之沉默,心想他若总是在钢丝上行走,难免有一天会失足。
老人说道:“倒是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大先生静静地等着。
“你去陪陪魔使,毕竟远来是客,总这么晾着不太好。”老人淡淡吩咐道
“不要再考虑大比,把精力放在外域沙场,那才是大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