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截断他的话,淡淡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筹谋百年之久。会连这个都想不到?还是说你想了解详细,也来试验一番?”
眼中厉色转为柔和,女子滑腻的声音说道:“师弟若是真想知道,不如……”
“别别,师姐说笑了,说笑了。我一把年纪,哪还有那般勇气豪情,师姐若是想,不妨与师弟好好说说。”
灵机拒绝了她的“好意”干笑着说道:“那个。师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么……”
女子目光看向远方,说道:“那个秃驴即将赶到,你们也可以去了;但是要记住一条,不到万不得已。且不要轻易插手。”
灵机没什么意见,大灰却摇头说道:“那不行,本神……咳咳,我不能眼看着少爷……”
女子静静地望着大灰,一直看到他不敢再说下来,这才好奇说道:“若非限于同门。我非要搜出你的记忆,看看你跟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以你的性子,不掉头逃跑就已算不错,怎么会竟变得如此勇敢……或者说是狂妄!”
女子越看越觉得他的表现奇怪,忍不住好奇地问:“和师姐说说,这小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你有如此信心?”
大灰神情木然,俨然一副色授于魂的架势,仿佛只要女子开口询问,他就会把心窝子的话都掏出来,半点都不做隐瞒。
奇怪的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旁边,灵机颇为紧张地望着这一幕,眼珠时刻转动不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女子神情中透出倦怠,依旧等不到大灰开口,无奈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去。”
灵机如蒙大赦,抬腿在大灰屁股上踹了一脚,带着他头也不回地狼奔而去,竟似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此时在他们身后,女子的眼神正迅速黯淡下去,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全身精力都被耗尽的摸样。
“这哪里是什么保命禁术,分明是要命的神通!幸亏是以灵奴施展,还幸亏此法没有施展完整,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心头涌起后怕,女子随即皱起眉头,疑惑地想道:“只不过,为什么那小子却能不受影响?可惜大先生在三十三身上施展了手段,否则,若能从它哪里得知其经历,倒可猜出一二。”
失望之余,女子目光遥望着天际,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自语着说道。
“也罢,就让我看一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
……
“定!”字出口,十三郎的身体却若鬼影般飘出,几乎在瞬间便来到杜云身前。
此时,杜云的身体正以不可逆转的态势枯萎,那个停留在他的手指与眉间的虚形却渐渐凝实,天空的瞳孔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而以更加霸道也更加冷漠的目光投向此地;恍惚中十三郎仿佛听见一声威严的怒喝。
“下界蝼蚁,尔敢阻……”
“滚出去!”
此时的十三郎,面孔扭曲而狰狞,全然不似平日那副温和安静的摸样;他的目光赤红,神情警惧又透出桀骜;他伸出双手,伸出久未运用的双指,以缓慢而又决绝的姿态朝那团尚未完全凝固的虚形轻点。
做完这一切,十三郎反手朝自己身上打出一道光圈,没有丝毫停顿,右手两指再次点向那个已然要睁开眼的虚形。
灵魔再现!
“爆!”
一声厉喝,虚形正在醒转的趋势为之停顿;片刻后,虚幻的身影轰然碎裂,化作片片灵光。
“呱呱!”
碎片被急冲过来的胖胖吞入腹中,发出快意而满足的大笑。
随着虚形消散,天空的瞳孔仿佛一块被铁锤砸中的石板,呈现出条条放射状的龟纹。下一刻,在一声只有十三郎可以听闻的呐喊咆哮中,消散一空。
“本尊记住了你的气息,本尊要……”
“要死?无聊!”十三郎仰望星空,心里暗自想着你个头大又怎么样,小爷身上全是虱子,难道还在乎多一只臭虫?真是不知所谓。
“呱呱!”天心蛤蟆再次大叫起来,好似在嘲笑某人的凄惨与多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