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陡然顿住,惊异的目光看向远处,不觉带上一分惊喜。
“萧兄……”
“馨雅说什么……嗯……”
何问柳顺着上官馨雅的目光抬头,面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正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萧,十,三,郎!”
……
……
书楼“一战”,虽然没有动刀动枪,然而在何问柳的感受中,几乎不亚于强度清河;不仅仅因为受到羞辱,让他的心境有所波动。许久都不能平静。
修士修行,其难有千种万种,然而难的地方还是在于自身,若没有一颗渴望强大且又能保持平稳的心态,天资再好也绝难有所成就。当中被人奚落嘲骂,何问柳颜面尽失并造成心态失衡,竟然很久都无法入定修炼;若非他有至宝在身。怕是就此沉沦也未可知。
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次,何问柳痛定思痛,花费巨资购买了丹药。并竟如洗灵池,借助丹药、灵气一击充裕的天地之力,三管齐下。成功破阶进道,成为结丹修士中真正的佼佼者。
破境成功后,何问柳并未急于从出关,而是继续苦修直到稳固境界,且已无法在短期内提高后,这破关而出。在他看来,这样的修为加上自己众多手段,已足以在大比中站得先机。
心里有了把握,何问柳的目光转向岭南,开始考虑如何将杜云踩在脚下。为日后岭南之事做准备。也正因为此,他相约上官馨雅同闯禁楼,意图一举扬名,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修士看清楚,谁是值得跟随之人。
应该说。这个时候的何问柳,依然要忘记十三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必要在意那个小小的修士,呃,他还是个炼体士,总之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和自己不属于同一层面,根本不值得计较。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十三郎的瞬间,在看到他脸上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以及上官馨雅报以微笑的那个瞬间,何问柳心情就随之变得恶劣,变得沉入谷底。
“嗨!你好。”
十三郎和善地与上官馨雅打招呼,回头摸摸鼻,朝何问柳说道:“你……也好。”
……
……
“萧兄此来是为了……”
对十三郎“热情洋溢”的招呼,何问柳冷哼一声即做答复。凭着女天生的直觉,上官馨雅察觉察觉到他的异状,抢先问道。
“闯关。”
十三郎异常干脆,老实回答道:“头一回,有点紧张。”
上官馨雅点头,带些不安说道:“前些日馨雅曾经来过,见萧兄与此处悟道,没敢打扰。不知萧兄身体如何,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说到身体,十三郎感慨其实颇多。三个月的研习,给他的感触太多太多,禁法的奥妙尚在其次,重要的一条就是:修行,真的是资源堆出来的!
十三郎的身体何等强悍,精力体力乃至法力精神,远非那些身体相对孱弱修士所能比。法力没了他可以直接从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法器中得到弥补,身体上,有取之不尽的魔蚊之晶当食物,背后还有一个专门为他服务的炼丹师;童埀每日冲入丹房,一来自己可以炼,炼不出也可以买,好在有卖灵符的收入作为补充,否则的话,十三郎早就一穷二白,哪里能撑到今天。
论资质,十三郎虽然没有老师指点,却有鬼道事先准备好的基础知识,他研究的不过是基本的禁制,难度本身也有限,因而虽然遇到些问题,总能一一克服。此外为了加强推衍能力,他将得自四目老人的星算功法从角落里翻出来,不是为了推演什么命运,纯粹是为计算禁制变化而为之。
有了这么多先决条件,十三郎生生耗费三个月时间,将这种初级的禁制研究透彻;期间经历的痛苦与煎熬,哪里是正常人所能想象。不客气点说,如果换成普通筑基修士,再没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怕是三年也达不到他现在的程度。
吃苦是自己的事,犯不着朝女人叫屈诉苦,十三郎这么想着,随口说道:“没事,我身体结实,扛得住。”
“呵呵,师弟既然对炼体造诣如此自信,可否与我一道,同闯禁楼?”何问柳抢先接过话头,淡淡说道。
“师弟若能获胜,为兄愿以宝物相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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