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妄说人、不辞费。孔明先生也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所以无知最重要的特点便是:虚荣、骄矜、傲慢。学而无术者比不学无术者更加愚蠢!希望你们今日记住今天的一切,不要再去用你们的无知去评判他人,想要评判,也要搞明白事情的真正原委再去说话,不要让自己变成学而无术者!”李弘淡淡的说完后,便走到了刚才那张桌前,对于台上出现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也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于是两眼一骨碌,走到桌前拉起裴婉莹的小手说道:“咱们走吧,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裴婉莹没料到这家伙竟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就要往外走,身躯不由自主的跟着往前走,美丽的脸蛋也在众人的瞩目下,一下子变得通红,同时感觉到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动。
“喂,你先放手了,为什么要走?”裴婉莹小声抱怨道,这家伙的手太有力了,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台上的女子想来就是那个什么都知吧?你看看她的脸色,如果还留在这里,咱们会有好果子吃吗?”李弘担心如果继续留在此地,一会儿恐怕就逃不过那台上女子的刁难了。
裴婉莹匆匆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她可是薛楚儿啊,名满长安一带的四大名妓之一啊,你不想看看?”
“想看,但不是现在……。”
“还请李兄留步。”郑兴泰与卢敖的身型出现在了李弘跟裴婉莹面前。
看着郑兴泰与卢敖拦住了太子爷的去路,扬武刚要向前却被李弘暗地里制止了,看着两人说道:“何事儿?难道你这花坊只许进不许出?”
卢敖眼神都快要喷火了,看着李弘一直拉着裴婉莹的玉手不松手,而且看样子,裴婉莹好像并不怎么反对,只是微微低着头,摇动了两下,见李弘还是不放手,于是也就认命了。
“岂敢,莳花馆向来欢迎文人雅士前来寻乐,又怎么会只许进不许出呢。只是刚才听卢兄说起,兄台满腹经纶,特别是吟诗作赋更是才华横溢,作出的诗赋也俱是难得的佳作,所以请兄台李兄留步,是想向李兄请教一二,还望李兄看在众人士子的份儿上,不要拒绝才是。”郑兴泰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
不过在李弘眼里,这个家伙是个绝对的笑面虎,笑里藏刀的功夫虽然不如李义府,但是应该也是不遑多让了。
他的言谈举止,看似句句合情合理,但却让自己处处为难,而且如果自己执意要走,那就不单是驳了他郑兴泰一人的面子,而是要与整个大厅两三百人的文人士子做对了。
裴婉莹听到郑兴泰的话,也是不由得抬起了头,这个人太阴险了,三两句话,就把李公子逼到了死角,让他想离去都无法找到合适的借口离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放到某人身上,那会有用吗?他连朝堂百官的感受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只是眼下这么区区一小撮儿文人士子。
李弘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简单直接的回道:“没兴趣,吟诗作赋重在心情,现在我没心情。”
裴婉莹又是惊讶的抬起头,这家伙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这样会扫了他的颜面吗?蓝田县的时候以借口天冷而拒绝,如今又以没兴趣拒绝,他……他难道就不知道这郑家、卢家的势力有多大?
卢敖满脸不可思议,这个家伙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甚至都不找借口,直接就脱口而出,自己没心情。
郑兴泰也是愣了下,原本以为自己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语,能够让他毫无反抗的留下,然后被自己跟卢敖羞辱一番,但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就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这是文人的行径吗?
“李公子既然没有心情吟诗作赋,那么不如奴家为李公子弹唱一如何,希望能让李公子变得心情舒畅,不然的话,李公子如此走出莳花馆,不知情的人还道是奴家薛楚儿怠慢了李公子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奴家要被整个长安城的文人雅士指责奴家服侍不周了。”
甜甜的声音从李弘身后响起,郑兴泰跟卢敖顿时脸上恢复了笑容,在莳花馆,恐怕还没有薛楚儿搞不定的文人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