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方法儿,已经告知了。不过爷您是这么知道?奴婢不过是看这里陈设熟悉,所以才如此一说这里像两位公主……。”夏至心头有些疑惑。
“自己出门看看招牌,除了我们汉字之外,那布上的纹饰你看看像什么。”李弘伸手在夏至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冷冷的说道。
“那奴婢就不去看了,爷您肯定说的对。”
几人吃完饭后,有些与他们一同进来的食客,却看着几人连钱都没付,就大摇大摆的在掌柜的殷勤的恭送的下,缓缓走出了酒楼。
晃晃悠悠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继续溜达,龟兹城的繁华也只是仅限于那两三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其他街道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有人跟踪我们,爷。”花孟皱着眉头说道:“要不要奴婢把尾巴断掉?”
“不用,没有人跟踪那才叫不对劲了,不必理会他们。”李弘看着卖整羊的摊贩,挑选着肥羊说道。
小狼又开始来劲了,看着马队时就恨不得过去咬上两口,如今看见羊,更是在夏至怀里挣扎着,要跟自己的食物决一死战。
“对了,最近是不是元日将至,玉门关的守卫松懈了很多?”李弘一边看羊,一边看着地上那熟悉的粉末,蹲下身子抓起来一撮,用指头揉捻着。
看了看手指上褐色的粉末,从卖羊摊贩这里开始,形成一条淡淡的直线一直往前延伸,李弘不由的有些皱起眉头。
水泥竟然被私运出来了!虽然水泥在大唐已经不是稀罕之物,但出关从来都是被禁止的,如今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水泥。
随手拍了拍一头很肥实的活羊,示意芒种买下来,然后便开始顺着散落在地的水泥,缓缓的向前查探。
穿过了一条街,来到了一家宅院的后门处,而散落的水泥的线路,在后门处呈一小堆,显然是在这里等候开门时,散落的水泥堆积起来的。
宅子里听不见任何人声,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也看不见这条冷清的街道上有行人来往。
于是李弘便开始绕着宅子转悠起来,绕到前院的大门口后,李弘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座宅子不小啊,按照长安城的坊制,已经占地大半个坊了。”
“什么人?赶紧离开,这里不准逗留。”门口的护卫看着李弘站在门前中央,肆无忌惮的打量宅院里面,立刻呵斥道。
李弘懒得理会他,在门口护卫眼珠子快要掉在小雪几人身上时,领着几人便离去了,而后面,自然还有芒种牵着一只活羊咩咩直叫。
夏至那二百五把小狼放在了地上,此时正追着羊的后蹄子在那里咬,但看着更像是在玩耍。
身后跟踪他们的两个人,看着李弘来到宅院前,也是一脸疑惑,没想到人家竟然转悠到了这里。
但更让他们惊奇的是,那个少年晃晃悠悠的,竟然最终真的进了都护府,跟踪的两人望着花孟等人的背影走进去,顿时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少年真是安西都护府的大都护啊。
刚刚走进府里,李弘就看见自从长安出后,就没有见过的许彦伯竟然在焦急的等候自己。
看见李弘等人神情轻松的进来,许彦伯脸色一松,急忙跑过来到离李弘约莫十步之外的地方站定,恭敬的说道:“末将许彦伯见过大都护。”
“风尘仆仆的,你从哪里过来的?你不是一直就在龟兹兵营吗?”李弘看着许彦伯风尘仆仆,脸上还挂着与黄土混杂在一起的汗渍,奇怪的问道。
“回大都护,末将是从草原上赶回来的。”
“怎么?有阿史那都支的消息了?”李弘一喜,踢开放弃羊腿,改咬自己裤腿的小狼,往前走了两步,急急问道。
“回大都护,暂时还未现阿史那都支的消息,是无法将军让末将把这封信交给您。”许彦伯一边说,一边从盔甲的两片甲叶缝隙中,抽出一封密信。
“他可有叮嘱你什么?”李弘撕扯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一边看一边问道。
“回大都护,无法将军叮嘱末将,此封信需交到您手上,任何人想要这封信都不能给,哪怕就是有人要挟末将,也不能把这封信交给他人,包括裴行俭将军。”
许彦伯如今同李弘一样,这段时期一来,整个人都变得强壮了很多,完全没有了一丝那书生气,彻底的像是一个军务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