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里有什么东西,牢牢的拴着马贼的心,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西海居住几十年而不想着换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呢
黄金
不可能,想要从泥土里取出黄金,需要大量的水,水在哈密不值钱,很普通,但是在西海,水在某些时候恐怕比黄金还要值钱。
玛瑙
更不可能,那东西其实是石头,是矿产,乱石滩,火山地才是它们存在的地方,玛瑙绝对不可能存在于黄土之中。
这里厚厚的黄土层都来自戈壁,是风把他们从戈壁带到这里来的,日积月累才成了黄土层。
而黄土层里,最贫乏的就是矿产。
铁心源并不清楚,在西域,人类最大的可以媲美长城的壮举,就是坎儿井
西海地处天山风口的沉积地带,大风从戈壁上带来的尘土,因为不远处祁连山余脉的阻隔,缓缓地落在西海平原上,最终形成了这片奇特的地貌。
就在他的脚下,就有一条高大,宽阔的足矣让马车通行的坎儿井从这里通过。
源自祁连山余脉宗务隆山的泉水淙淙的在这条巨大的坎儿井里奔流,水流清澈,纤尘不染。
清澈的水流最终离开了坎儿井,汇集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中。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山谷,即便是冬日,这里的苍松依旧青翠喜人,不像天山上的松柏,早就变得干巴巴的。
诺大的山谷里,阡陌交通纵横,土地平整,秋日收割后的麦秸依旧完整的保留在地面上。
高大的山岩上布满了山洞,有无数的人正在从山洞里进进出出,取水的妇人背着高大的木桶,装满水之后就蹒跚的爬上陡峭的石阶。
一些衣衫破烂的男子正在身穿皮袄的马贼鞭子下,努力的开凿石洞。
在石壁的最下方,有一个非常大的洞口,阳光从洞口射进山洞,落在一张巨大的床铺上面。
一个浑身包裹着麻布的男子躺在床上,不时痛苦的大吼两声,污言秽语暴雨般的从嘴里喷出。
两个身着熊皮的壮汉皱眉看着床上的男子,对于床上受伤男子的污言秽语并不在意,只是眼神中充满了不耐。
“赛义德,乙马,我知道你们讨厌我,不论你们如何的讨厌我,我依旧是我父亲的儿子,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一阵恐怖的疼痛过后,床上的男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总算是说出一段有意义的话语。
为的一个壮汉道:“乎鲁努尔,你说王已经战死了,这一点你能确定吗”
乎鲁努尔尖笑道:“我父亲带走的一千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我宿营的山谷就被人攻击,我差点死在一个叫做拉赫曼的射雕手的羽箭之下。
不等我整军备战,诺大的一座山谷就在一瞬间变成了火海,如果我不是切开一头骆驼的肚子藏在里面,早就被烧成灰烬了。
即便是如此,我醒过来的时候,潭水已经是滚烫的,而骆驼外面的肉都熟了,如果不是大火融化了山顶的冰雪,山洪把骆驼冲走。
我估计也会被闷熟在骆驼肚子里,就像烤全驼,骆驼肚子里的那只羊。”
赛义德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做拉赫曼的射雕手,他告诉你名字了你知道他的领是谁吗”
乎鲁努尔从床铺上找出一枝粗大的半截羽箭丢给赛义德道:“他的箭上写着名字呢。”
乙马接过羽箭,看了一眼之后道:“少见的雕翎箭,这样直的箭杆,一百枝羽箭中都找不出一根,看样子真的是属于射雕手的羽箭。
只是拉赫曼这个名字从未听说过,在西域,任何一位射雕手都是大名鼎鼎的。
我们没有听过的就更少了。”
赛义德问道:“乎鲁努尔,按照你说的,王带着红魔的千人队和自己的一百名亲卫去攻打一座小小的山寨。
最后战死在城下,这根本就不可能,红魔的攻城战力是我们中最强大的,王带着山魈,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你想要现在就接受咀末城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都能逃回来,王,没道理跑不出来,我们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王一定会回归的。”
乎鲁努尔大笑道:“赛义德,咀末城不是你的,是我父亲现并且重新让它焕生机的。
仅仅是开凿坎儿井,死掉的奴隶就不下一万人,你想坐享其成吗”
赛义德摇头道:“没人敢背叛王,我是王的属下,曾经过誓要为他守卫好咀末城。
如今,不过是在遵守我的誓言而已。”
乎鲁努尔再一次大笑起来,搬动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床沿,赛义德和乙马的脚下一虚,地上的地砖向两边裂开,在两声惊呼中,赛义德和乙马消失在黑黝黝的洞口。
地砖很快就合上了,乎鲁努尔吃力的倒在床上,就这一个很小的动作,就让汗水浸透了麻布。
汗水浸湿了烧伤的地方,乎鲁努尔再一次痛苦的大声吼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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