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这句话,齐栩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难看到了极点,手上筷子也放了下去,瞪大了一双眼睛,里面暗含着愠怒。
很显然,他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苏青沅早就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要刻意提醒他。
身在权贵之家,无依无靠是多么的危险,这意味着,他随时有被牺牲的可能,他必须随时提高警惕。
苏青沅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添油加醋,“七王子不愿意说,倒也无妨。只是,有些话,本宫还是想要七王子知道,在这些地方里,无权无势,没有依靠,就像是浮萍一般,是不安全的。”
齐栩看向了她,像是要怒,但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贵妃娘娘究竟想说些什么?”
苏青沅看着他,索性也就开了口,“七王子难道就不害怕吗?”
她没有在直言下去,而后,肉眼可见的,她看到齐栩看着她,眼底燃起一丝愤怒,那一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青沅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但她却已经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了。
“如果我是七王子,我便会害怕,而且我与七皇子一样,出身差些,但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只要是王者,不管处在怎样的劣势里,到最后总能化为自己的优势,而关键是,要怎么转化这个优势。”
齐栩看着她,脸色稍稍好了些,“贵妃娘娘以为,该如何转化这些优势?”
苏青沅则一眼看进他的眼睛里,“挑选对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齐栩看着她许久,眼神有些复杂,但最后却是了然地笑出声来,苏青云被他的笑意弄得很不解,这时,齐栩却看着她,开了口。
“难怪皇上会将娘娘选作说客,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齐栩松了口,神情有些释然,“恕我直言,在皇上的诸多娘娘里,乃至皇后,其目光都不如贵妃娘娘来的长远。”
苏青沅听了这话,却并不怎么高兴,只是淡淡地回道,“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不过是为皇上分忧解劳,说到底,也不过是充当皇上的一张口,况且,七王子与其他娘娘并不熟识,倘若熟识,就该知道,皇后和惠妃的才能,远在我之上。”
齐栩看着她,却是笑着摇摇头,“我的这几句话并非阿谀奉承,而是娘娘所提的两位,远不如娘娘。”
“是吗?”至少是此刻,苏青沅听着这话并不以为然,“两位娘娘家境殷实,为人聪慧,岂是我能够比的?”
齐栩仍旧是摇头,“这一切,娘娘也会有,并且比她们得到的更好。”
苏青沅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齐栩只是笑,“促成了朝廷与西南的大事,娘娘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娘娘的前途不可限量。”
苏青沅听着这话,心里不免一惊。想来眼前这人是误将她说这些话认为是有利可图了,而她的初衷原本不过是为了帮萧昶灏解决这一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