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勤然吩咐人说:“将春灵丘露送去天启阁。”
春灵丘露就是刚刚唐念念喝的酒。
司陵孤鸿带她离开时,她还惦记着春灵丘露的举动被袁勤然看在眼里。细心的就让人将宝库里面还剩下的春灵丘露都送去给唐念念。
“不用送了。”小小的童稚声音,出至独自坐一桌的司陵无邪之口。
小小的人却仰躺着,一副慵懒雅痞的姿态,被小童儿身的他做出来,只有一番极致的可爱。他一手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斜眼朝袁勤然看去,清脆软糯的声音说道:“没有老爹喂,娘亲看了也是难受,怎么会去喝。”
袁勤然满脸讶异。
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唐念念想喝,司陵孤鸿哪里会不喂。
殊蓝等人也都诧异的看着司陵无邪。
聪明人都能够从这句话听出点什么东西来。
司陵无邪没有解释,一副大人样的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哎~”一声叹息,接着轻声无奈的说:“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众人无语:“……”
这口气确定不是幸灾乐祸吗?
司陵无邪仰头喝酒,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清澈的异瞳里闪过一缕深邃。
天启阁。
司陵孤鸿将唐念念抱进洗浴房里,看到怀里浑身柔软无力,双手双腿又紧紧攀附着自己的唐念念,忍不住满心的喜爱勾起嘴角,笑声轻缓清越,充满宠溺的温柔。
“念念。”司陵孤鸿在她耳边叫道。
唐念念歪了下头,躲开那让她酥|麻的湿热气息,茫然的看着司陵孤鸿,一刻不移开的看着。
司陵孤鸿也任她看,并且享受她的专注视线。
“美,美人……”唐念念认真的说,手指抚摸司陵孤鸿的面庞,从他光洁的额头,落到他细致的眉眼,手指软软的柔柔的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不断的滑落到他的挺直的鼻梁再到水润的薄唇,手指还要往下掉的时候,一下抓住了司陵孤鸿的下巴,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让手指掉下去。
“呵呵。”突然对着司陵孤鸿展颜欢笑,笑眯了眼眸,翘起了嘴角,满心欢悦的赞叹,“美人,我的孤鸿是美人!”
没有任何的歧义,只有实实在在的赞美,认认真真的直述。
“美人来亲~”唐念念凑上去,再一次将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完全凭着本能的亲近司陵孤鸿,将自己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明明没有力气却还死死的贴着不离开,贪心的舔吸。
司陵孤鸿眸色柔得宛若一汪春水。
这样的唐念念,叫他分开一时半会都舍不得。
真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再也不用分开。
“念念。”刚刚一叹,唐念念就将贪得无厌的小舌头伸进他的口里,胡乱的又带着最直接坦白的欲|望去亲近他,允|吸他,纠|缠着他。
司陵孤鸿一手拖着她的臀部,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完全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亲了啃了唐念念还不满足,浑身瘫软无力的她在此时色天的竟然蓄力爆,伸手将司陵孤鸿推倒在地上。这一下像是用了她不少的力气,气息不稳的喘着,趴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双眼眯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笑呵呵的自言自语,“每天折腾我,这回该我来折腾你,唔……先给吃迷药。”
唐念念晃了晃脑袋,手里拿出一颗自制迷药,瞪着眼睛盯着司陵孤鸿,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自得的介绍道:“**丹,半仙大乘期吃了也会全身离力,不过身体的感觉会加倍。”伸手把丹药喂到司陵孤鸿的嘴巴里,醉了还知道使用出对付司陵孤鸿最有效的办法,那小脸蛋表情柔顺又可怜,双眼满是朦胧期盼,口气别提多柔软惑人了,“来,孤鸿乖乖吃了,我会让孤鸿舒服。”
这话……真是似极了街头纨绔恶霸调|戏良家女子。
可是街头纨绔恶霸哪里及得上他家念念一根头的可爱?
司陵孤鸿宠溺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展露无尽媚态的唐念念,张口让她将丹药喂进来。
丹药入口即化,司陵孤鸿却没有吞咽那化去的药水,突然直起身子,将面露得逞之色的唐念念吻住。口缠,**丹的药水就顺着他的唇口渡到了唐念念的口里。
**丹对唐念念的体质来说作用不大,可是醉酒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吸收丹药内的药力,这就让**丹的部分药效融入她的身体,便觉更加的浑身无力,双眼也眨了又眨,有种慵懒想睡去的冲动。
“念念,怎么办。”迷迷糊糊中,脑子里传入那熟悉如骨的声音,每一言每一语都真挚如斯,撞击人的心魄。
“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
我就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要舍不得我?
你要做什么?
唐念念潜意识里觉得这话很重要,强制自己撑着沉重的眼皮,想要当面看清楚司陵孤鸿,亲口问他这话的意思。
可是昏沉的脑袋,还有瘫软无力的嗜睡感让她没有成功。
“你在此间一日,我就要过百年,半年的独自相处哪里补偿得够。”湿热的气息都喷在颈侧。
唐念念分明的觉得这话重要,可是听完之后就偏偏想不起来,组织不起来。
“唔!”调动体内的药力,开始净化身体的药效和酒精,渐有些清明的脑海,让唐念念紧紧抓住司陵孤鸿的衣袖,强睁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要做什么?”
司陵孤鸿抚摸她的秀,说:“破开这片天地禁忌的时机已经到了。”
唐念念觉得他的手有种魔力,让她想要在他的抚摸下沉沉睡下去,可是现在她不想睡,歪了头躲开他的抚摸,想要将视线中有些模糊的他看得更清楚,脑袋虽然逐渐清明,却还有些不能完美的理清条理,“禁忌破了,在这里飞升去天界就可以不用消失记忆了……”
之前孤鸿好像说……舍不得我?
唐念念认真问道:“孤鸿破开禁忌的条件,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去天界?”
“嗯。”司陵孤鸿点头。
“那孤鸿破开禁忌的时候,解开我身体的封印,即可引来天界,一起飞升上天界。”说完,唐念念就轻轻皱眉,“乖宝这么小,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在她心里,对司陵无邪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四岁娃娃的概念上。
谁叫司陵无邪在她的面前几乎一副娃娃模样。
司陵孤鸿没有言语,眸子轻垂,半掩眸内的幽暗,寂谧得令人揪心。
唐念念摇了摇头,“不对,”迷茫的双眸这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清明,“天界有圣子,身为天圣传承之一,他会想杀我夺本源。如果乖宝跟着反而有危险,留在这里也好。”
“孤鸿是天魔毒体,圣子想要孤鸿,如果孤鸿去天界的话,也会被圣子抓。”条理在脑袋里面越理越清晰,“那次圣子无意现这里,如果禁忌破了,这里就失去了隐蔽,会被更多人找到,身为天圣独创的天地,一定会被很多仙人惦记。”
“在黑魂山脉那次,圣子只现了我们,只要我们飞升吸引了圣子的注意,再让乖宝他们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危险。”
唐念念抬头看着司陵孤鸿,问道:“孤鸿有办法破开禁忌之后,等我飞升了,再暂时让禁忌再持续一段时间吗?”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时间完全吸引天界有心人的注意力,让留在这里乖宝他们更加的安全保险一些。
“有。”司陵孤鸿轻声说。
他们果然是心意相通的,连办法都想得差不多。
只是……
司陵孤鸿接着说:“念念也暂时留在这里。”
“嗯?”唐念念睁眸。
只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颠簸流离,度难冒险。
木龙灵脉那次妻儿被抢夺,前往魔域时的分离,经历了两次,已经够了,事不过三。
尤其是在梦境中见到唐念念的前世经历,他更那时候就下了决定,绝不容她有一点的生命之忧。
“不用多久。”司陵孤鸿倾身在她耳边轻柔低哑的说道。
是的,不用多久。
对她来说,只需百年就够了。
对他而言,却是……
想到那个时间,司陵孤鸿呼吸一窒。
当年无数纪元岁月他独自寂寞的度过都觉得没什么,相比起那些岁月,万年的时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可是如今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神抽痛难耐,有种狂暴的冲动。
天界。
圣子。
一切对念念有害之生灵。
全部该死!
唐念念想说话,可是觉眼前一阵的黑,昏迷过去。
“念念,最后一次。”司陵孤鸿抱起唐念念,为她褪尽衣裳,轻柔帮她沐浴,深深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一次要看尽一样,眸子幽深如同深渊,“这次之后,不会再分开,哪怕是你自己要逃,我也不会放开。”
这是魔的誓言,魔的执念。
半个时辰后,司陵孤鸿将只穿着一件雪白亵衣的唐念念抱到床榻上,为她盖上薄被。
他站在床边静看她一会,倾身在那微皱的眉宇轻吻,一路吻到她的唇瓣停止,足足停了约莫几息又似更长,随后身影消失。
天启阁内一座楼宇的屋檐青瓦上,司陵无邪坐在上面,视线从主卧厢房方向收回,喃喃自语:“老爹,你就安心去吧,亲亲娘亲有我照顾,我可绝对不会让她上心难过,只会让她更气你哦。”
正所谓,越气你就越想着再次见面之后怎么教训你,这样也就不会有功夫去伤心难过了。
反正你都已经这样牺牲了,更牺牲一点也没有什么吧。
司陵无邪将手里已经喝完的酒壶捏毁,抬头看着天空,纯净的妖异眸子闪动着暗光。
“等着吧!”
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一定会站在巅峰。
谁也别想欺压我们,更别想迫使爹娘分开。
这种无力,只能被在意的人牺牲护着的感觉真不好!
司陵无邪双手撑着下巴,包子脸鼓得更圆润了,朱红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他都这么难受了,别提娘亲醒来之后多难受了。
仙源妖谷。
司陵孤鸿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白獴和黑獴几乎是瞬间察觉,然后气息动荡。
“主。”
“至尊。”
“主人。”
黑龙荒牙、林君肆、雪津三者同时出声。
在殿内归为的谷媚娥因为本身修为不足,本源融合不够,如今只能作为媒介沉睡在里面,自然无法感觉到司陵孤鸿的到来。
司陵孤鸿无声朝天魔宫走去,一步步踏入天魔宫内,伴随着他的行走,殿堂内的烛火跳跃,擘画似活了,像是在臣服他们的主,迎接他们的至尊回归。
九节台阶,五道更高的台阶,象征九五至尊。
孤立的宝座,上面布满了尘灰,像是绝世宝剑找不到命定的主人而宁可蒙尘不现,也孤傲的不愿意被无用之人持有。
司陵孤鸿站在宝座前,手触碰上扶手。
刹那间,似乎有道最古老尊威的低吼从宝座传出,不断的回荡。
尘灰脱落,露出里面的无价宝藏。
古魔珠从司陵孤鸿的手心浮出,飘入宝座犹如天生而出的兽雕口中。
天地瞬间变化。
轰隆隆——!
天崩地裂之势,也不过如此罢。
无论是仙源的仙裔们还是魔域的魔人们,又或者是十大秘境的人全部都被惊醒,无数人抬头看向天空,惊骇的现那本来黑暗如稠,浓郁得几乎像要黑出水来的天空,竟然在这时形成无数的漩涡,漩涡形成恐怖的旋风,并非吸纳外物的旋风,却是吸食天地之中各种能量,无论是天地灵气还是生物的生灵气息,连他们体内修炼来的能量竟然也有种被吸食之感。
他们惊了,怕了。
这难道真的灭天之劫吗!
“哈哈哈哈!白獴,快出来受死吧——!”狂霸的声音传遍天下。
众人只见一道巨大得遮天蔽日黑影出现,然后又是一道相同的白影出现,那高大的身躯,竟然让人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啊!?
仙源和魔域之中有这种东西吗!
白獴和黑獴又圣獴一分为二,生于同源却偏偏是天生的仇敌,非要吞噬对方不可,这股执念几乎是天生的本能。
两兽相争,殃及池鱼。
不断有仙裔和魔人死在两者的争斗中,血流成河。
谁也没有现,伴随着人死的越多,血流淌的越多,都被融入地面,地面渐渐浮现出不明显的阵纹。
东髓山袁家意外的安静。
袁勤然他们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寂静无声。
殊蓝等人快速的赶到天启阁,司陵无邪对他们说了一声,“等着就行了,娘亲在睡觉,不要吵。”
这句话不但传入殊蓝他们的耳中,也传入袁勤然这些袁家人的耳中。
在这样童稚的小儿声音中,他们竟然感到一股安心,相信了他的话——等着就行了。
轰隆!
暗紫色的狂雷形成一头雷龙,咆哮翻腾在浓黑之中,电闪雷鸣中一道最为庞大的漩涡,漩涡从天朝着地,似乎要两天地相连了一样。
一股冲天的洪荒古老气势席卷天地,一座宫殿突然而至最大漩涡之处,漩涡正撞入宫殿。这宫殿就好像一个无底的容器,将漩涡恐怖的能量吸收,怎么都无法饱和一般。
这宫殿隐没在黑幕中朦胧不轻,黑龙盘旋,幽蓝的眼眸似能看穿幽冥,金黄的巨人做出守卫之势,双臂将宫殿高抬。
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修仙者能够承受的威慑。
望着这座宫殿,被气势笼罩,几乎所有人都止不住臣服的俯身跪地,瑟瑟抖,无力反抗。
宫殿里。
司陵孤鸿坐在九五至尊宝座,黑的巨座,白的长衫,绝伦的容颜,无情深邃的漆黑魔眼。
他天生便该冷睨天下。
“来了。”不含一点情绪的叹息,司陵孤鸿抬头看天。
天劫降至!
他的身影从宫殿消失。
出现于宫殿之上。
单薄的常山在狂风巨浪中不断翻滚,黑的带被狂暴的能量震碎,墨飘扬,风华绝世。
地上拜服的人们终于有抬头看到这一幕者。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