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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了。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天赋过人，十六岁悟得神通，十八岁发明蜃影术，如今二圣庄但凡要干些窃听偷窥的事，哪一次不是靠着蜃影术才把事办成的？总的来说，没自己干不好的事，除了老爹，谁敢对说个“不”字？

可今天怎么就这么背运，碰上这么个乡巴佬，惊动了老头子不说，还死命盯着要钱。你他娘没见过钱还是怎么地？

但是没办法，白茂昌许诺过的事，不能不办。没钱怎么办？借呗！

白煜让杨度稍等片刻，匆匆赶回自己的木屋找白茂昌借款。

白茂昌哼哼直笑：“白掌柜，遇上对手了吧？”

“父亲，这里又没外人，您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好吧！”

“这里是荣锦斋，不是你的书房！在这里，你就是掌柜，我就是你的东家！”

白煜撇撇嘴：“上回您在这儿踹我屁股的时候，怎么没把我当掌柜？有踹掌柜屁股的东家吗？哦！我明白了，您是料到我来跟您借钱，所以才这么说的，对吧？”

“有时候你也不笨嘛！我问你，他来找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接待的？”

白煜一阵心虚，顶嘴道：“反正我维护了荣锦斋的尊严，没有像您这么卑躬屈膝……”

“卑躬屈膝？不错，就是卑躬屈膝。”白茂昌有点激动起来，“你以为经商是什么？经商就是对一个‘利’字卑躬屈膝。你别看这个石方修为低微，名不见经传，但是，他来头可不小！你知道么？因为他的到访，大ri剑宗十年来首次沟通天界。你想想，惊动天界的人物啊！我看，他是天仙下凡都不是没有可能。你倒好，跟我提什么尊严。得罪了天仙，你有屁尊严！”

见白煜闭了嘴，脸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白茂昌接着说道：“不错，你有天赋，也有点小聪明，但是你恃才傲物。行商济世，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傲字。唔……还是缺点见识啊！不让你看看天有多高，是磨不掉你的棱角的。”

白煜一哆嗦：“您想怎样？您可别乱来哦！在家里，您是父亲教训儿子，在这儿，您是东家处置掌柜，事关荣锦斋上下两千多号人啊！”

“我不处置你，就是跟你立个字据。”白茂昌一挥手，银光闪过，一张薄纸飘飘洒洒落到白煜手里：

一、借荣锦斋五两玉清丸，品鲜会后即还。

二、石氏药丸出售所得归二圣庄所有。

三、石氏购物花销由荣锦斋承担。

说白了，赚的钱都归白茂昌，付出去的钱都由白煜负担。阅罢，白煜气恼得不行：“父亲，您这不是逼孩儿破产吗？”

“你是今晚的司仪！想办法借他之力赚个七八两玉清丸很难吗？再说了，就算破产，你可以白手起家，东山再起嘛！要是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别自称白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