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峻哪会伸手去接,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没别的意思,就当是赎回这些人的赎金吧。胡公公西厂初开,全靠皇上内库拨的银子维持。想必手头很有些不活络,这年头手上要是没点活络银子,办什么都不方便。公公后记号人也不能米靠那此俸银讨日午是吧,纹两万两是我甄川西厂同僚的一番小小意思,公公可千万不要推辞,不然在下回去之后没法跟督公交待了。”
胡义一脸担心的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冒然收下这么一大笔银子。咱家这眼皮直跳,该不会有什么祸事吧?”
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刘峻,刘峻心中一等,以为他看出什么,忙讪笑一声:“胡公公多虑了,这银子纯粹是我督公对公公和西厂的小小意思,绝没有别的意思,公公千万不要多想。”
吴默见胡义担心什么,生怕他不收银票。跟着说道:“郝庆他们在西厂呆了几天,公公总不能白给他们饭吃吧,这些银子一半是作赎金。一半就当是他们的饭食银子好了,如此一来,这银子公公收得也是心安理得对不,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饭食银子?这几天我好像没让人给郝庆他们送饭啊,再说有吃牢饭吃一万两的吗?胡义脑袋瓜子转了几转。没想明白尚铭为何这么大方,凭白无故送两万两银子给自己,就算赎人,给个几千两也就了不得了。
想到史书上的尚铭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绑匪头子,胡义越肯定他送银子给自己肯定没按什么好心。要是真如眼前这两个家伙说得那样。尚铭岂不是做了一会赔本生意。这不像他的为人啊,总不会是想跟我搞好关系,大家以后一块捞吧。
这次可是自己拿了他的人,打了他的脸,他再不济也不可能靠送银子跟自己拉好关系,说不定打了什么鬼主意要害自己呢。
不过管他呢,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我知道尚铭的做事风格,他可不知道我的。胡义瞄了刘峻他们一眼,见几人正盯着自己看。便自顾自的说道:
“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可是世人都喜欢这身外之物,咱家虽然人但见了银子也是喜欢得紧。可是这天上掉下的银子,咱家心里还是直打鼓啊,这银子咱家觉得有些烫手”。
见胡义捧着银票,在那自言自语,一会正色,一会又是苦恼,一会还义正辞严。说来说去都是不想收这银子的样子。刘峻和吴默见了,有些着急,这小太监不会是不喜欢银子吧。要是他不收下这银子。督公的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正准备再搞一套说辞时。却见那小太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以飞快的度将银票揣进怀中。很大度的将手一挥:“这银子我收下了。洪本,你马上将人放了,让刘千户和吴大人带回去。咱家还有事。就不多跟二位多说了,二位请便!”
他这么一说,洪本操了眼了,两万两银票你说收就收了,这小太监真鬼迷心窍了,这银子可是东厂尚铭的,你也敢收?!吃惊是吃惊,洪本还是听令出去到牢房里提人。
见胡义收下银票,安排放人。刘峻心中一喜,俯身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胡公公了。我等告辞!”
胡义好像一个十财主徒然了一笔大财,急着要关冉数铜板般。连连挥手:“嗯,嗯,去吧,咱家不远送了”。
看着郝庆和林朝义他们一帮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样子,刘峻气得差点要破口大骂,还好吴默动作快,一把止住了他:“千户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还是回去说吧。”
刘峻也知道在人家地盘上,有些事情也不能随着性子,强自按下心头怒火。恨恨的点点头“好,咱们走吧。”
待出了西厂,远离了西厂的视线,刘峻才回头望了一眼,有些不甘心的对吴默道:“吴大人,督公和朱指挥使为何对这小太监如此大方,凭白给了他这么多银子?”
吴默看了一眼他,嘿嘿一笑:“要想有所得,必要有所出的道理。千户大人难道不知吗?”
刘峻有些不明白:“此话怎讲?”
吴默显示与他脸上的清秀样子完全不同的阴冷,沉声说道:“西厂新开,圣眷正隆。而且昭德殿那位对这小太监也喜欢得很。现在让着他们一让也好,要是跟那太监硬顶。对督公有些不利。这些银子只是让他以为我们东厂怕了他,想着法子巴结他,如此这小太监行事才会越来越大胆,等他将肚皮吃大吃撑的时候。咱们再来给他开胸剖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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