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界上是有希望的,朴素的希望在无限精彩的世界中成长,然后变化成愿望,然而愿望继续成长变成理念。不同的愿望终将会分叉成岔道。最终会在这个世界上碰撞,争斗开始了。而战争就是争斗的终极模式。
曾为小民的任迪,曾经的希望并没有养料变成理念。终究是小民而以,对战争一直是门外汉,因为站在门外,所以有时会会对门门缝透过精彩火光与呐喊,产生憧憬,恐惧,好奇,毁灭快感,等等情绪。然而真正进入其中,才明白这是炼狱而以。
现在演变将任迪投放的这个位面,任迪愿望被大量的领土资源,众多相信自己的人,无数双听自己指挥的手,无数双随着自己所看的眼,无限扩大。任何愿望渺小的时候无伤大雅。但是一旦放大,任何瑕疵也会随之放大。如果不能处理愿望上的瑕疵,那么只能从内心上放弃。
现在任迪就是这种情况,穿越前难以想象的社会资源,难以言喻的信任托付。我该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那些值得我去做,在大量资源和人力支持下,这些愿望怎样值得我去做?值得我去做到什么地步?能不能值得我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这里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在这个一切都可以做的位置,一切穿越前大量愿望不可以实现,现在却可以实现的位置。
“我在畏惧”任迪给自己下达了的定义。“这场战争这场无数人无条件相信自己指挥,大量的人为自己描述希望而死去的战争,早已经不是这个位面人的战争,我的战争也深入其中。”
东北战争中任迪如同钢铁铸造的意志下达一个个命令,其实是彻底将任迪打入该世界沉沦的道路。
东北战争自十二月开始,生剧烈的变化,为了胜利,东北共和军采用了战时**制度。大量的干部进入东北后,迅速摧毁了当地宗族统治,并将权利牢牢的握住,物资高效的调配。在这种制度下强有力的维持了共和军的战斗力。然而采取了这种制度战斗的共和军也将北良统帅的海宋军队逼到了侵略者角色上。
战争让长春地区,附近的民众突然空旷起来,共和军与海宋之间的武装冲突,海宋作为外军的自觉,以及北良黑化后,下达的政令,让这一带地区的民众大量向北迁移,或者成批成批的被运往海外,整个东北亚中部肥沃的土地因为战争而空旷起来。
然而这片土地空旷不到十天,新的居民从船上下来了。如果第一代海宋元老,是非常执着于人口的民族,然而这一代海宋元老,只要不是智商极低的非洲人,大部分海宋元老对东亚人的定义只有两种,一种是归化民,另一种是尚未归化。海宋现在调入东北亚的十个集团军中有两个来自于日本列岛,三个来自于半岛。由于六十年前小冰河时期大明大移民,这两个地方也随着海宋的殖民而逐步控制。以任迪现在的眼光来看,并不能将其完全看为异族。如果完全看为异族的话,那就是对海宋第一代元老努力的否认。海宋第一代元老所做的努力,如果任迪自己处于那个时代也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的这一代元老,所作所为,等同于将这两地人口当成了统治土地的机器。现在北良和任迪所见相同的是对,东北旧社会残留的资源调配效率无比憎恶。当地宗族老爷集群扯皮拖沓,简直是在战时犯罪。然而和任迪相反的是,在彻底除掉当地宗族后,任迪选择加入战争,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隐患,采用了战时物资以保障战斗出力大小,而公平分配的法则。这个法则下,工厂重体力劳动者,前线一线战士为物资粮食优先供给者。其他人次之。就在这个法则下,任迪都开始自己动手压缩铁片,锻造弓弩,用天赋软化碎陶片形成箭头射击麻雀打牙祭。以身作则维护自上影响下,维持这个公平分配规则,就是这样以身作则,让往下监察监督的人无话可说,一丝不苟的执行监察。并且接受所有人相互监察。将自身代入平等来维持这个平等规则。让当地东北人接受这个为战争付出的规则。
然而海宋做不到这样的付出,海宋的军队保障和沈阳统治区的物资保障是两个体系,一个是从海外运输和从当地征收的,另一个是当地人自己管理交完税后自己负责的。人类的习惯就是这样,当大家吃不一样的饭时,那么始终就将自己和别人看成两类人。此时海宋的外来军队看沈阳的东北人,是以上等人的眼光看未开化人的眼光俯视的,海宋这么多年竖立的我归化我自豪的思想影响至今(可以以民国时期印度人看#中国人的眼光,21世纪港灿看大陆的眼光来类比)。而当地的辽河区域的人,看海宋的军队也始终是以看外来人的眼光看待这只海宋的军队。
这是硬伤,海宋军队的硬伤,一支军队作战被冠上客军的属性那就是被动的开始。当任迪彻底实施战时**政策时,并且大量启用东北籍贯干部的时候,这种对比,让海宋这个弱点越明显起来。至于向任迪这样弥补,海宋根本无法做到,当初五百位先行者为了有效灌输超时代科技以及社会制度,形成的以元老为中心下方绝对服从超时代改造的一层听从一层,归化民听从元老,未归化民听从归化民的等级制度,恰恰成为了了海宋人作为平等姿态融入当地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