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已灭,木窗被风吹合,屋子里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明,挂在悬梁上的慕容天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为何?为何自己明明不见,却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每一个细节,感受到屋子里每一个微小的变化。甚至能感应到烛火的明灭!、
为什么!
在长久地自问后,他侧过头。把耳朵对准了顶上的房梁,听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惘然长叹道:“原来……原来我还能听!原来,哪怕丹海已毁,哪怕眼睛已瞎,我仍可以听见万物的声音,声音即是共鸣!我能和万物产生共鸣!没错,就是这个了!这个就是我追寻力量的关键!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两位正在行快活之事的哥哥在听到弟弟发疯般的大笑后,不知为什么,都是心头骤然一凉,止住了动作,回望天倾,在确定他仍是那个不能动,不能的弟弟后,才稍稍放下心来,正准备继续,却发现身下的肋骨再不能举,没用了一般耷拉着。两人强迫着女人为自己按摩,又连续试了几次后,都是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大呼中邪,抓起随身的鞭子抽了天倾两下后,径直转身,出了屋子。
天倾被倒挂在悬梁上,不动,不言,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不久之后,系着水手结的绳子啪嗒一声断裂开来,天倾摔在地上!
成功了!
虽然效果很不明显,不过,这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在地震发生的一刻,只有三人注意到了其中的异样,这其中的一人便是慕容家现任的家主,本来在写字的他猝然抬头,望向木屋所在的方向,两条眉头蹙的像蚯蚓似的,他低语道:“难道我观错了?倾儿真的尚有生机!不会啊!”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飘忽不定。
另外两人则是早就关注着这里的院长和帝国大观星师方青青,在地震发起的时候,院长笑道:“呵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说的没错吧!”
方青青道:“没错是没错,可惜太慢了,他要控制的力量,太过艰深,只有辅以古涟大帝留下的奇书方才可以。”
院长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切莫心急!他要跨过来的,不完全是力量上的界限,更是心中的门槛,只有跨过了这道门槛,才算是真的获得了成长!”
方青青摇头道:“还是太慢了,我怕……”
“怕什么!”院长将她打断,“这里暂时不用担心了,另外的两个人呢,要不要过去!”
“不用了,纳兰若雪是魔王毕生的心魔,只要她活着就可以了,至于那个在黑暗中养尊处优的少爷……”方青青做出深思的模样,“他的未来就连我也难以观测到,任其发展吧,还是不要太过培养为好!”
院长迟疑道:“连你都无法预测到,这么说岂不是又一个不确定因素,到底在搞什么,你这个帝国大观星师是怎么做的!”
方青青低下头,用力搅着手指,“破军即将爆发,星盘打乱,星位乱移,有许多人的命运轨迹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院长心知为难她也是无用,稍稍发火后,便平静下来,道:“能把你可以确定的告诉我吗?”
方青青道:“十年之内,天下必有一强人出世!统领人类,压服万族!只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的很难说!我现在算到的就起码有四种可能!”
院长骂道:“那你之前说的魔主什么的都是疯话吗?你耍我玩的吗!”
方青青张了张嘴,辩解道:“魔主现世。是这其中最可怕的一种后果,因为那代表着生活在地球上的所有族类遭到惨不人道的清洗,这其中也包括人类!”
院长难以置信道:“连同族都杀?”
方青青认真的点点头。道:“对,连同族都杀,而且是一个不留的残忍灭杀,到时候。整个星球,只有一个生命体可以存活,那就是魔主本人!”
院长会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如此紧张!”
方青青道:“虽然其他两个人的兴起,也未必会是什么很好的选择。但总比魔主灭世强的太多了。”
院长笑道:“呵呵,暂且信你。”
所谓养尊处优,即是没有任何忧虑的事情,尽情舒松心情,玩耍享乐!这一点,连五姓都难以做到,因为他们不得不时时的提防着其他五姓中人,以防一个不小心。被他族吞噬掉。
这个人能养尊处优。即是证明他的存在高于一切,这样的存在是帝国的禁忌中的禁忌,是绝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知情者,大部分的人也只是了解个皮毛而已——就比如,这家人姓韩!
关于他们的记载,历史上只有一段。那是一个商人的自述——
那段自述是这么写的,为了表达其真实性。我完整的誊抄下来——我叫穆钧,二十年前。曾是帝国中最有名的商贾之一,那时,我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便有了远超同龄人的财富和声望,心中的傲气也就与日剧增,为了让世人了解我的才华,让世人认可我的能力,我做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错误,那便是举家迁往帝都。
那个名叫加亚的钢铁之城,在它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下,我的内心充满了兴奋,因为它的威仪,它的壮丽完美的印证了我来到帝都的正确性,起码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起初,一切进展的很顺利,我以圆滑的手段和海量的金币疏通关系,在兴华街,建立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酒楼里的一切全部用真金铺就,富丽堂皇自不必说,进来用餐的也都是些穿金戴银的高官贵族,我有幸与他们结识,知道吗,那时我真是开心极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往一样,我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我甚至憧憬着自己有朝一日会入住黑塔,成为五元老的一员。
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在酒楼营业半年后,一个矮矮胖胖,猥琐地簇拥在三个裸女中的胖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淡淡地开口,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让我不可思议的话。他说到——这家酒楼不错,我要它一半的利润!知道吗,听他如此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脑子有毛病,便哈哈哈大笑着予以回绝,而那个胖子被我回绝后,倒也没有动怒,只是当着我的面强暴了那三个被铁链锁住脖子的裸女,并在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姓氏——韩姓,他姓韩!
我当时已和帝都中过半的权贵交好,从未听说过有姓韩的人,待他走后,就也没往心里去,只当这件事是个笑话。
可是,没想到,三天之后,几十个特警出现在酒楼里,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示了一张逮捕令,另文上只有四个字,抓捕穆钧,抓捕的因由却是一概没有,不仅如此,逮捕令上,附着一个猩红色的戳印,书的是个龙飞凤舞的“韩”字。
到那个字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几乎要炸开了,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
我没有多做抵抗,浑浑噩噩地被那些所谓的警察带到了监狱,在那里关了三天,挨了无数顿打,之后,那个姓韩的胖子坐在三个裸女搭成的肉车上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笑,我哭,像狗一般摇尾乞怜地跪倒在他的面前,舔净他的鞋底,并做出了三七分成的承诺,在这之后,他放了我,监狱就好像他家开的一样,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我开始明白帝都的规则,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适合这里。
回到家后,我窝在书房内哭了三天,痛定思痛之下,做出了离开帝都的重大决定,于是,就如我来时一样,我府上的家丁开始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而在此期间,我再不踏入酒楼一步,也无心理会那个韩姓代表的究竟是何种强大的势力,只是偶尔在街上逛逛。
现在想想,如果我真的就那样离开了,可能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了,很可惜,我没有,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清新出尘的仙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