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摇头不答,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
提前跑回来的程颐,没回邓州营那边儿,而是直接冲回了原来的住所。
他去邓州营“下连队”,也只是带了生活必需,以前用的、吃的,可都还在这边儿呢。
一进屋,程颐先是从大书箱底下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家里给的零花银钱,抱着箱子就往外跑,转了好几圈,这货最后选中了茅房的屋梁,把箱子藏了上去。
藏好之后,又折回住所,开始把有用的往起藏。
这时候,程颢才追到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你跑这么快做甚!”
放屁!能不快吗?程颐这一个多月都快让邓州营的老兵溜成狗了。
“你这是做甚?”
“别问了!”程颐一边往嘴里塞蜜饯果子,一边继续藏东西。
还不忘把半盒宝祥斋的蜜枣推给程颢。
“赶紧吃,以后就吃不着了。”
程颢看的直渗得慌,心说,弟弟这是不是癔症了?
正要拦住他,却见邓州营的老兵和观澜的佣工已经到了门口。
程颐抬眼一看,秀才已经领着两个佣工大喇喇地进来了。
秀才一看程颐鼓得跟皮球似的腮帮子,忍不住就乐了,“程老二,别吃啦,回头再噎着。”
程颐苦叫:“陈哥,手下留情!”
秀才奸笑着道:“行!”
指着程颐手里的干果道:“这盒果子给你留下,够意思了吧?”
说完,大手一挥,对佣工吩咐道:“除了书本笔墨,其它一律搬走,清点入库!”
“再给我留点!”程颐上去就抢,可是哪还抢得下来。
程颢都傻眼了,眼瞅着秀才指挥佣工把床铺上的被褥,柜子里的私人物品都搬出去,这才反应过来,急叫道:“你你你......你们干什么?”
秀才嘿嘿一笑,“别急,问你们教谕去,我只管搬。”
说完,留下空空的屋子,和呆愣的程颢,当然,还在狂吃的程颐,带着人和东西走了。
把一盒果子吃完,程颐来到程颢身边,啪啪他的肩膀,“走吧,去库房领新,一会儿还有得折腾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程颢还是没缓过来。
程颐苦笑道:“怎么回事儿?呵呵......”
“欢迎来到阿鼻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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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鼻地狱,
永远受苦的无间地狱。
程颐可是一点儿都没说错,领完东西的观澜儒生兴高彩列地抱着新衣、新被回到学住所,然后就全都傻眼了......
屋里已经被搬空了,他们的个人财物都被集中到一块儿,由专人登记入库,直接就封存了。
来不及惊讶,放下东西,所有人被集合到食舍门前。
然后,曹满江一番训话,彻底宣告了阿鼻地狱的降临。
“每天早上卯时初起床,一刻钟洗整理内务,然后学舍门前集合,例行早课,共半个时辰。”
“之后,带回洗漱,辰时初准时用餐,辰时半准时正课。”
“午时一刻中饭,午时半到未时一刻午休。”
......
儒生们都听懵了:
什么情况?这军汉怎么指挥上咱们了?
而且......
你特么要不要管这么严啊?
严吗?这才刚刚开始呢!
果然,说完了作息,老曹又宣布新院规。
琳琳种种百十多条,大伙儿细数了一下,特么家雇的仆役都没这么多规矩,连上茅房都得打报告,这是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书院给每个人了一叠“费纸”,说是以后吃饭用度就用这个,不许私藏银钱。
而且还列出诸多用工名目,把这些天之骄子、大宋学霸们直接当苦力来用了。
更气人的是......
这“费纸”特么根本就不够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