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家人不反驳,不表示别人都没声音,当时就有人喊了出来,“我才不信呢,林大人才不是贪官。林大人来到苏州这几年,苏州府的百姓过得多好啊。不说别的,就说前两年的水灾,要不是林大人,得有多少百姓背井离乡啊?要说别人是贪官我信,林大人,绝对不可能。”
“你在这喊有什么用?你的眼睛看人准,还是朝廷看人准?朝廷都派了钦差来了,那就肯定是贪官。他之前定然就是在做戏,糊‘弄’人的。”最开始说话的那人,一脸我们大家伙被欺骗了的表情,有些愤怒的说着。
“这些年,还不知道他贪墨了多少呢,据说查抄的时候,抄出来了好多的财物呢。他要是不贪墨,上哪里有那些家产去?还有啊,你们没听说吧,除夕夜里,林知府家放烟‘花’走了水,把林知府家的公子住的院子烧了。林家的公子,都被烧成焦炭了呢。要不是林知府做了太多的坏事,他那个独生的儿子,怎么会被烧死?这就是报应。”
那人犹自愤愤,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是各自震惊不已了。顾家人自然是不必提的,关于什么林家独子被烧死之类的,那显然就是林知府故意布的局,就是为了合理的解释林宏韬的失踪。林瑾瑜在苏州五年,这点儿事情很容易办到的,这样的处理方法,倒是利索,以后林宏韬也就安全了。
其余的人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当然是为林家独子叹息不已,“唉,听说那林知府家的公子,小小年纪就学识出众。曾经有当世大儒夸赞他,将来必定是大才之人。想不到啊,天妒英才,竟然小小年纪就这么没了,可惜,可惜啊。”
“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那就是贪官的报应,活该。”那人说话有些恶毒。“谁叫他爹贪赃枉法来着?那就是老天爷的惩罚,该。”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
顾家人听到此处,也都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是顾承勇,他哪里肯容忍别人这么说林知府?可是还没等顾承勇说话呢,林宏韬却是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朝着说话那人便喊了起来,“你胡说,林大人才不像你说的呢,你就是胡说八道的,你这是污蔑林大人。”
林宏韬这时已经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瞪着那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为人子,他哪里肯让人这样的污蔑自己的父亲?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直接就朝着那人一通喊。“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那是有人诬告林大人,林大人才不会做那些事情呢。你再这样说,当心我跟你拼命。”
对面那人见林宏韬如此愤怒,不由得有些惊讶,“瞧你小小年纪,气‘性’倒是够大的,不过就是闲聊,说什么还不行?再说了,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林大人被抓了,整个苏州府都是这么说的啊。真是,闲着没事聊天,也能遇上你这样的。真无聊,走了,不跟你说。”那人站起身来,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另外一些人,也都各自收拾了东西站起来,“唉,这朝廷里的事情,咱们上哪里能晓得去?也说不定是林大人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报复也说不定呢。算了,咱们还是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这些朝廷大事,咱们少议论。一个‘弄’不好,被人告到了官府可就坏了。”说着,这些人也都纷纷离开。
众人都走了,只剩下顾家一行。林宏韬依旧愤怒不已,红着脸在那喘粗气。文修上前来,拍了拍林宏韬的肩膀,“走吧,别想这些了。你要是有能耐,就好好念书考功名,将来有一日,想办法给林大人翻案。你现在就是在生气能有什么用?根本就帮不到什么的。”
顾承勇喊了众人上车,林宏韬虽然上车了,可是那神情依旧有些呆呆木木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琢磨什么呢。娇颜和绍远还是坐在平板马车的上头,就这么一路向北行去。
顾承勇带路,在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条岔路,顾承勇便拐向了另一边。今日中午,大家伙不过是议论了一下林大人的事情,林宏韬都那么愤怒,要是晚上真的跟钦差卫队歇在一个镇子上,那岂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么?
马车这么一拐,就朝着西北的方向而去了。最开始大家伙都有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走了一段路,却是再也没见到刚刚一同赶路的那些人,也没再听说钦差卫队的消息,娇颜的心里多少就有点儿明白了。
马车走的不慢,等到黄昏时分,正好路过了一座县城。顾承勇赶着马车,众人进了县城里,县城里的客栈很多,随便找了一个还算便宜的住下。
冯氏带着人赶忙的去想办法做饭,顾承勇则是去采买后面几日要用的米粮菜‘肉’等物。好不容易路过一个县城,总要多预备一些才好,错过了这里,想要再路过县城,可就不一定得再过多少天了。
娇颜等人也帮着忙前忙后的,大家伙就忘记了那个一直愣愣无表情的林宏韬。林宏韬悄悄的出了客栈,来到街上打听起有关钦差卫队的事情,可是却并没有人见到过钦差卫队。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他们走的路线,根本就不是北上进京最快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