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微微一笑,入鞘的单刀背到身后,摇着头说道:“万兄你这话说得就过谦了,我这一刀过于霸道,哪及你的斜月剑刚柔相济,阴阳交融。”
于飞嘻嘻一笑:“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恭维了,赶紧的,进去看看蟾翁和婆婆在不在里面吧。”
这时毒蟾王与杨红菱、赤蝎使也赶到了小树林的旁边。杨红菱见众人都站在林边,纳闷道:“蛛后姐姐、凌哥哥、万哥哥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不去找婆婆和蟾翁啊?”她一边问着,一边探头探脑地向着树林之中看去,口中问道:“刚才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树林里面的烟一下子就都没有了?”
杨红菱在这里询问,毒蟾王却顾不上这许多,咕地一声,便扑进树林之中,一路向前爬去。众人一见,连忙都紧随在巨蟾的身后,追进树林之中。
小树林中的各色毒雾虽然已经被凌天放的刀气劈散,但许多焦黑的木桩之上仍然跳动着小小的火苗,林木根部偶尔还有小股毒烟丝丝缕缕地缠绕其间,众人知道这些毒烟都是鬼婆婆和毒蟾翁的煞手毒气,是以虽然均吃了冷蛛后的雪蛛丸,仍是小心翼翼地或躲开,或劈散,不愿碰触。
毒蟾王原本一路上毫不犹豫,到了这里,却是东探探,西找找地不知往哪里走才好一般。见毒蟾王停了下来,凌天放一行和五毒教众人只得分散开来,自行在林中搜寻鬼婆婆和蟾翁的下落,众人一边走着,一边认真查看林中情形,越看越是惊奇纳闷,只见整个小树林已然全部被毁,大片林木被烧成焦炭,没有烧焦的也都被毒烟熏得叶落枝枯,就连地上的草叶也都变成了枯褐焦黄的颜色。但出奇之处却在于整个林中除了火烧痕迹和毒烟残留之外,再看不到一点其他印迹。既见不到各种蛊毒残留,也看不到有半点刀伤剑痕,仿佛整个林中就只有毒蟾翁和鬼婆婆两人的痕迹一般。于飞看得连连挠头,奇道:“这情形看着奇怪了喂,你说老蟾翁和鬼婆婆究竟是在跟谁打架打到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怎么半点迹象也看不出来呢?难不成,是蟾翁找到了鬼婆婆,想要劝婆婆回去,婆婆不干,俩人就动上了手,打了起来?我觉着这也不至于啊,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他还想往下再调侃几句,突然想起了杨红菱送礼时神出鬼没的毒技,终于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应该都没那么大的火气吧。”
他虽然将后面的话转了口,却仍被杨红菱啐了回去:“你胡说些什么,婆婆怎么会和蟾翁动手,瞎说八道。依我看,肯定是,肯定是……”她自己也心中疑惑,“肯定是”了半天,却也不知究竟还有什么可能。
于飞一听杨红菱吭吭唧唧地说不下去,以他的脾气,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即笑道:“依你看肯定是什么?鬼婆婆和毒蟾翁两人在这树林里学钟馗捉鬼,放毒捉小鬼在?”
杨红菱听到于飞又在调笑自己,恨得牙根痒痒,当即驳道:“谁说的?我是说,肯定是对手太弱,婆婆和蟾翁一出手,就把他们尽数毒倒,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树林里才没有别人的痕迹。”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鬼婆婆和毒蟾翁两人都将压箱底的厉害毒物拿了出来,绝不会是对付什么一触即倒的对手,但就是不忿于飞嘲笑的口气,强词夺理也要找一个理由出来。
于飞听她说得牵强,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与这杨红菱斗口难得处于上风,如此良机哪能放过,连忙在肚子里准备了一套说辞,准备好好奚落一下这厉害的小丫头。他刚要开口,却听到万里云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高手,用剑的高手。”
一听万里云反驳杨红菱,于飞顿时乐得脸上笑开了花一般地手舞足蹈。杨红菱却嘟起小嘴哼道:“你看见了吗?这满场连一道剑痕都没有见到,你怎么又知道是用剑的高手了?照我看,说不定和某人一样,是犯贱的高手呢。”
万里云听杨红菱说得气急败坏,微微一笑:“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很多东西都不一定非要亲眼见到才能知晓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拔出斜月剑,提在手上。
杨红菱一见万里云拔剑,哼道:“干嘛,拿剑吓唬我啊。别以为你手里有剑,岁数比我大,你就一定比我说得对。我跟你说,要是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可别怪本姑娘以后都叫你万吹牛了。”
万里云斜月剑一挽,笑道:“好啊,要是我说得不对,随便你怎么叫。”说到这里,他手中长剑挥动,在空中缓缓舞动。他这一舞动斜月剑,凌天放看得也是暗暗吃惊,只见他长剑舞动虽慢,但剑锋过处,剑气凝而不散,竟然仿若有形剑气一般,没想到这一段时间过去,不但自己功力精进,万里云也达到了如此境地。此时若是两人出手比试,胜负之数还当真难说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