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水浪拍打着岩石,激起浪花朵朵。
一行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大汉,内甲外袍,牵着脏兮兮的高头大马,行走在山间小道。这些脏兮兮的战马雄壮无比,若有伯乐,便能识得这是汗血宝马。天下间又谁拥有百骑汗血马?
“嘿霍,嘿霍,嘿霍……”
前方一架木车拦住了小道。木车上,一巨大的长条花岗岩将木车压得咯吱咯吱作响,三个衣着布条的魁梧汉子正在吃力的扶着木车,往前推动。
坑坑洼洼的小道上,车轮受力不均,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样子。
“朴胡,你没吃饭吗?快点,稳住车辙……坏啦坏啦,车要坏了。”车轮陷进道路上的一个水坑中。一个壮小伙见事不妙,身形麻利,迅速转到另一边稳住车辙,不让巨石压坏木车。只是巨石在颠簸中,即将将木车压垮,任凭小伙如何使力,下坠的姿势不减分毫。
“起!”小伙双臂用力,将巨石下坠趋势阻拦片刻。只是他腰间出一声清脆裂声。
挂在小伙腰间满是破洞的遮羞布,应声滑落,两扇又黑又脏的大屁股露在空气中。原来是他用力过猛,腰间的麻绳断成两截。
“搭把手。”后面的吕布见事不妙,招呼黄忠和周仓等人上前帮忙。吕布此行是前往沈岭山中的傥县考察。吕布从长安偷偷出,没惊动任何一员官员,在治下郡县翻山跋涉。只带了黄忠和周仓以及汗血营百人。外带了少年张虎和高超,吕布本想带上陆逊和陈禹,他的想法是现在有时间,好好培养一下二代们,让他们明白创业之艰辛,在一代们挂后,能顶起大梁,只是陆逊久随吕布征战,小两口聚少离多,陈禹又食物缠身,他能力不高,忙得比孙子还累!
在巨石压垮木车的瞬间,十多远大汉上前帮衬,堪堪将巨石抬了起来。
木车再次咯吱咯吱的往前滚动。小伙回头憨厚一笑:“在下何平,这两位是我兄弟,杜濩和朴胡。多谢兄弟们刚才施以援手。”
何平看起来憨厚,眼中偶有一丝精光闪过。指着木车两侧的男子接受道。这两名男子看起来气质出众,如果不是脸上常年劳作的风霜铁黑,手上厚厚一层老茧,还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气势。
“在下吕奉。兄弟无须客气,我等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吕布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这条山间小路,行人罕至。吕兄弟从何而来,往何而去?”何平试探性问道。他感觉这个吕奉不简单,身后一排排魁梧的亡命之徒无形中站位就接成一个长蛇阵,隐隐将吕奉保护在其中,又以审视坏人的目光扫视他们三人。让何平心中微微寒,好像是被一百虎豹盯上般不自在。
“在下从北地而来,听闻氐王窦茂率部万余,在散关恃险不服长安,特去混些许赏金。”吕布胡扯说道。
“原来是悬赏军!”何平诧异的看了一眼吕布。悬赏是刘晔折腾出来的,官府专门高价悬赏一些不易大军作战剿灭的地方土匪,一些奇人异士就靠此活命。
“我看兄弟生得仪表堂堂,为何会以苦力为生?”吕布也有些诧异,何平能说会道,言语中还打探自己一行背景。这年代,能流利的说完一句话,表达清楚意思,就可以称之为能言善辩的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