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所有士兵口粮提升一倍,平日多加训练。同时颁布禁酒令。”吕布想通之后,朝魏越吩咐一声,让他告诉统管粮草的刘晔。吕布再也顾不上粮食紧缺,现在非战时,士兵的口粮是按照平日分量来分配。吕布手中的粮食经过多次计算,尽量想坚持到明年收割。现在连士兵都要冻死了,节约粮食出来又有什么用?哪些酒水就先库存下来,酒水都是吕布从战争中掠夺获得,他可没多余粮食酿酒,以前一直处于大战状态,军中有禁酒令,一直到现在天气寒冷,才取消了禁令。
到现在,钟繇依然按兵不动,吕布将他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却无可奈何,钟繇这是阳谋,避无可避,除非吕布能偷天换日,不让老天下雪才破解钟繇的计策。
吕布一直担心张鲁也趁机难,到现在不见张鲁到来,才放心一些。吕布出征长安前,矛头可是直指张鲁了,张鲁被他摆了一道,怒而兴兵也不一定。不过张鲁想兴兵长安只有五条道可走,一是出祁山,到陇西,走关陇大道;二是走散关故道到陈仓;三是出斜谷,到眉县;四是走骆谷道到关中;第五就是出子午谷。这几条道都不好走,吕布又都派有奇兵把守,不用担心。
建安四年十一月初。
尽管帐外鹅毛大雪纷飞,钟繇依然觉得十分燥热,抹了抹因焦急密布额头的细汗。他终于等到了最佳出兵时机,可西凉军并非他的直属部曲,他无法调动,西凉诸侯一个个找各种理由让对手为先锋,人人打着消耗对手实力,坐收渔利的算盘,充满心中愤怒和不甘。
“使君莫急,小人有一计或可调动西凉诸将的群情激愤。”
钟繇望去,说话的是一毛头小伙,依稀几根短细的胡须,显得非常稚嫩。钟繇见过此少年,是韦康帐下小吏,好像叫什么赵昂,他太过年轻,无形中被人轻视,钟繇仅仅对他有一丝印象。
赵昂见钟繇点头,才放开胆量大声说道:“西凉诸路军阀齐来,不过是为名正言顺的称王而来。使君只须告诉诸军阀,关中只有一面石碑,天意选中一人称王,若是吕布率先称王呢?”
赵昂的提醒,钟繇计上心头。正所谓‘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如果韩遂、马腾不是担心受到众人群起而攻之,以两人喜欢造反的性格,直接在西凉称王,何必又出力又出粮配合钟繇前来攻打吕布,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坐上王位,不遭人非议排斥,不被群起而攻之。
马腾、韩遂等人见外面黑云压城,钟繇稳坐帅帐,不见丝毫急躁,让他们暗暗好奇,他们一个个比钟繇还要沉得住气,只要不是先锋就行。
第二天清晨,马腾等屯兵城外的将领踩着尺深积雪,前往翼城议事,忽然在城门处有一张新贴告示,马腾取下视之:“布自任职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以山川社稷为重,讨伐不臣,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力扶汉倾。关中天降祥瑞,吾当自领为秦王而镇守关中,合天意辅天下昌顺矣,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最后落款“辅国将军”四个大字在马腾眼中比斗还大。马腾怒气上涌,被风刮得通红的脸惨白一遍,十分骇人。
“奸妄小人,大放厥词!汝有何德何能妄自称王!某与你不死不休!”马腾大声咆哮,将手中的布告揉成一团,疯狂的撕扯成粉碎。
韩遂等人压抑不住怒火,鼻孔中喷出的不像是热气,更像冒着怒火的浓烟。几人怒气冲冲直奔钟繇帅帐,将帐外守卫都推翻倒地,见钟繇正在榻上大睡,韩遂怒从心底起,高声怒喝:“天都踏了,使君还有心思睡觉!”
“什么……什么!吕布打上门了?”钟繇大惊,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慌忙朝大堂走去。
“别议什么事了,某为先锋!”马腾拽住钟繇登堂议事,这些儒生,一旦上了大堂长篇大论,没完没了,今天又议不出个所以然来。
“某亦意为先锋,不破长安誓不归!”韩遂、杨定等人同时争抢。
钟繇一脸糊里糊涂的神色,惊慌问道:“诸公可否为我解惑,到底生了什么事?”
到现在,钟繇终于放下心来,韩遂、马腾等人终于中计,愿意全力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