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听女人的话的。”

“什么？”ri出大惊道：“你看到的大剑是女人？”

“嗯。”亚瑟点头，补充道：“不过没胸。”

“……”ri出觉得他没什么好跟亚瑟说的了，刚好亚瑟好像也累了，对着他说了一句“快点把房子搭好，我真的要睡了。”

“你……”ri出瞪了他一眼，不禁自语道：“我一定要赶快救出班尼，有他在起码这种时候，还有人能搭把手。”

“是啊。”没想，亚瑟居然也点了点头，望着火堆说：“我们一定要赶快救出班尼。”

听到亚瑟的话，ri出回头看到他的背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高大坚实，想到他丢给回音血冰的样子，ri出禁不住藏起了嘴角的一丝微笑。

不过就算亚瑟真心不是坏人，但此刻夜黑风高，把ri出一个人丢在旁边干活的人也是他无疑。

ri出心灰意冷地独自干活，有地方睡的人都睡下了，只有他还在干活。

他做好一个雪砖，直起腰要放上去，就见一个雪砖被人从旁边放了上去。侧头一看，ri出看到了川流显得有点傻的笑脸。

“我来帮你。”

“多谢。”

“说什么话。”川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小声嘀咕道：“我们一路都吃你们的用你们的。”

“你们救了圆子，这点小事。”ri出说完，视线和川流交汇之际，发现他眼神躲闪，好像有什么事想问又不敢问。

“你说吧。”ri出笑起来大声说。

“说什么？”川流顿时慌了，脸也立刻就红了。

ri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明明他比川流可能还小上一岁，此时此刻他却好像大哥哥一样对川流说：“你想问我什么就说吧。”

“我……”川流支支吾吾了一下，忽然狠狠地看了眼恋恋和克罗克栖身的雪屋子，问ri出道：“我听你和亚瑟说道剑客的第二阶，见到大剑。其实……我……”

脸变得更红了的川流，眼睛盯着手里的雪砖结结巴巴地说：“我连第一阶的五个部分都还弄不太清楚。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没等他把教我这两个字说出来，ri出就朗声将那一晚在啤酒城的塔顶，暴风雪老大曾经问过他的话向川流问了出来。

“你有没有这种经历。就是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你虽然没看见它是怎么掉下去的，但是你的身体还是会自行作出反应，跑去接它，而且还接到了？”

“这种事……”川流跟ri出那ri一样，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有过。”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到无意中碰到的东西。”ri出则像那晚的暴风雪老大一样对川流说：“这是成为剑客的第一条标准，如果你从来都接不到无意中碰到的东西，又或者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一闪而过的什么东西，再回头去看就看不见了。又或者从来没有我好像听到过这个声音这样的……或者那样的，就不要尝试与剑融合，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驱使你接到无意中碰到的东西的力量，不是你的眼睛看到了，也不是你的耳朵听到了，你当然会觉得就是你看到了，是你听到了。但其实都不是。那种让你自然反应接到东西的力量在你的体内，他们是超越感官的第六感，或者按照但丁·龙图的说法是意志力。意志力在融合大剑之前，是无形的，好像气一样不能琢磨。但是一旦你和大剑融合……”

“意志力就变成了剑？”就好像那晚的记忆重现，川流望着ri出问道。

ri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暴风雪老大对他说过的话说给川流道：“你和剑很适合，川流，你会变成一个了不起的剑客。超越我，甚至超越但丁·龙图！”

“ri出团长……”川流看着ri出，突然间流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那个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他在看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样。

ri出被他的表情弄得不解，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川流收回脸上奇怪的表情，这一次他垂下眼帘，似乎悄悄藏起而来一滴眼泪才抬头对ri出说：“我只是从来没有听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我走出山村，进入剑客这个行当以来，我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剑客不是为了升级，不是为了自己的。我看到的剑客，每一个都在找蓝星石，每一个都在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杀人，或者被杀，变强吞掉别人，或者被别人吞掉。我只看到过这样的，搞得我都……”

川流惭愧地苦笑下说：“搞的我都快以为剑客就是这样的没意思的东西了。直到遇到你……”

“你遇到的人，不是我……”ri出望着川流，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一夜的暴风雪老大。如果不是遇到了暴风雪老大，今天他不会站在这里，不会是现在的ri出·狮狂！

那一夜暴风雪老大对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想着的不是从ri出这里得到什么，而是让ri出从他那里拿走什么。

让ri出从他那里拿走一个真正的剑客的魂魄！

“今天，我对你说的话，都是另一个人在这样同样的风雪里对我说过的。”ri出说着话，声音哽咽了起来。

“他还说如果你相信你的眼睛，相信你的耳朵，相信看不见听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就不存在，那么它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比起杀人，比起当官，比起成为最有钱的人，在绝境里，在痛苦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相信才是最难的！”

“意志力就在你的身体里，只要相信它在，排除掉一切感官的干扰，你就能轻易地找到它！找到它，它就是一把剑等着你去拿，等着你去用，你还需要学习怎么控制能量，怎么控制火焰了吗？”

“不需要！所有的技法都是骗小孩子的话。但丁·龙图的《大剑使用手册》全书，其实只有第一段和第二段是有用的，那就是——”

“决心，是你拥有大剑的第一关！一个人只有拥有决心才配拥有大剑。这种决心可以是放弃一切，也可以是绝对不能放弃。下决心，用你的心脏去接受大剑，只有让大剑痕从你的心脏里长出来，才能踏上大剑之路，才能拥有大剑，成为剑客！”

又一个风雪的夜晚，川流看着ri出和他一齐将那段所有剑客都看过无数遍的话大声念了出来：“勇气是拥有大剑的第二关，因为只有拥有傲人的勇气，才孤独地坚信大剑的力量！相信你的剑，相信它不会离开你，相信它是你最好的伙伴，你的兄弟和战友！相信是这个世界上最需要勇气的事，而相信——”

“就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最后一句话里有亚瑟的声音，好像还有其他人的。

ri出说完，和川流一齐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回响在苍茫的雪原里，随着风被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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