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轻皂隶听着冷汗涔涔,一副天都要塌下来似的,那年长的皂隶最后哼了一句,唾骂道:
“连他你都敢拦,连他你都敢骂,我看你小子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完,完犊子,”年轻皂隶此时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双腿有些打颤儿地靠在城墙边儿,喃喃道,“这可咋办?老哥,你说我还有活路不?那郭业郭小哥会因此记恨于我,报复于我吗?”
“嘿嘿……”
年长皂隶鄙夷地冷笑一声,笑骂道,“我呸,你倒是会给自己这张狗脸贴金。陇西郭业,何等的英雄人物?会跟你这一文不名的小皂隶计较?别臭美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妥了妥了。嗨,我这张招灾惹祸的破嘴啊,多谢老哥教诲,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了……”
小皂隶轻轻扇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心中后怕之余也不仅懊悔,没事儿唧唧歪歪个球啊,刚才几乎跟死神擦肩而过。
要知道,刚才自己嚷嚷咒骂的那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陇西郭业郭小哥啊!
郭业虽已不在陇西,但陇西处处,却依旧有着他的传说……
哒哒哒哒……
震耳聩,扣人心弦的马蹄之声,踩踏在青石板铺制而成陇西大街之上。
虽刚天亮,路上行人甚少,但不少沿街民宅的百姓还是纷纷打开了门窗,探头寻望着大街之上何来的马蹄之声。
而起个大早出街的菜贩走卒,显然有人认出了纵马当先的郭业,不由惊呼叫唤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会儿,整个东门附近便已经开始盛传郭小哥衣锦还乡归故里之事。
东门盛传,徐徐扩散至东城,渐渐,西城,南城,北城……
不过此时的郭业无暇理会这些,很快,他率八百白袍稍纵就到了福顺巷之外。
福顺巷巷子狭小,哪里容得下八百骑兵的策入?他先是吩咐程二牛解散骑兵,该歇息的歇息,该回家省亲的省亲。
而后才自己一人一马驱策进了福顺巷。
马驹在福顺巷中慢行了几百步,抬望眼,郭府的门匾入了郭业眼帘。
见着郭府大门紧闭,但是大门四周依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没有缟素白绫四处悬挂。
呼~~
郭业稍稍放了心,显然,老爹还没如噩梦中的情景一样,尚还健在。
父病危,速归!看来老爹现在病症中。
郭业暗暗誓道,大好日子还在后头,哥们一定要请来全陇西,不,全蜀中最好的郎中,将老爹的病症医好。
旋即,他翻身下马,将马驹系在门口的一处木桩上。
然后上了郭府的台阶,走到大门处,狠狠用力一推……
嘎吱~~嘎吱嘎吱~~
大门徐徐被推了开来,府中他所熟悉的前院景象,一一落入眼中。
果然,吾心安处,便是吾家。
他强忍心中的激动,扯起嗓门,冲着大门之内高声喊道:
“爹,娘,秀秀,小妹,你们何在?”
“我…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