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陇西人氏郭业,接旨!”
“圣旨临府,如朕亲临,众人,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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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闻出蜀之地有阿里土城,图瓦城。二城至玉门关一带绵延纵长几百里,却一直游离在大唐国土之外,此乃大唐紧邻吐蕃国之边境,却无兵镇守,无吏整治,且被前隋余孽占据足足十余年而不知,朕深感惶惶。”
“欣闻蜀中陇西人氏郭业者,出身寒门,年方十七,却是少有大志,忠心为国,率陇西三千儿郎出蜀中。前有协助河西军苏定方部剿灭前隋余孽杨氏之功,后有襄助河西军苏定方部开疆辟土献二城之功,朕心甚是宽悦。”
“正所谓名之不正,何来言之顺?大唐国土岂能没有大唐官衙署理?经朝中诸臣工商榷并奏请,朕决心在图瓦城,阿里土城,至玉门关一带近六百里纵长之边境线设置界碑,设立官署。且由该官署治理此片毗邻吐蕃国之疆域。”
“该官署定名为西川小都护府,归剑南道节制。”
“小都护府可招募三千甲卒以定边,赐番西川军。”
“敕命原益州刺史府八品兵司佐官——郭业,出任西川小都护一职,望卿坐镇西川,下辖三千虎贲,守我边疆,卫我国门,尽忠报国,报效君上。”
“此次立功,凡郭业以下蜀中儿郎者,皆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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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的新宅中,一位穿着五彩斑斓华服的贵人,虽是男相,而眼角眉宇间却透着阴柔,其腰间插着一杠白须拂尘,居于大堂之上,双手摊开一卷黄帛圣旨,冲着下方跪地的郭业尖着嗓门儿宣读着。
显然,这位贵气逼人的阴柔男子,正是不远千里,从长安皇宫中前来宣旨的内侍宦官,又称阉宦,太监。
整个大堂中除了这位宣读圣旨的宦官,下跪接旨的郭业之外,还有苏定方陪跪在郭业的左右。
虽然这封圣旨关他屁事,但是谁让他陪伴宣旨宦官在当场呢。只要圣旨一来,如朕亲临,甭管关不关你屁事,你都得跪着,以示敬服。
这封圣旨的篇幅又长又文绉晦涩,郭业尽管听着昏昏欲睡,但却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听完全篇。
谁让这圣旨关乎到他的切身利益呢?
好不容易听完了这封圣旨了,郭业借着双手捧握接过圣旨的刹那间抬头,总算看清了这宦官的模样。
太监嘛,在后世的影视剧中早已见怪不怪,不过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与真正的太监面对面,郭业多少有些好奇。
虽然一身斑斓袍衣,贵气逼人,而且声音尖锐貌似公鸭叫唤,但是这太监的貌相郭业还是看着比较顺眼。
虽眉宇阴柔,但一张大大的国字脸上浓眉大眼,给人透着厚实的感觉,多少让他比较容易接受,心里丝毫不膈应对方的下面少了两个蛋蛋。
学着后世影视剧中的情景,郭业毕恭毕敬地接过圣旨,高呼两声吾皇万岁。
起身捧着圣旨,步履稳重地走到堂上,将圣旨摆放在一早就准备好的案桌上。先是将双手放入铜盆中洗涮一下,然后再在香炉上焚香祷告,嘴中有模有样地念念有词,好似在祷告上苍,为李二陛下祈福。
这些根本不需要别人教,如果这些繁文缛节还不懂的话,真心枉为穿越众了。
郭业这一幕表现得有板有眼,中规中矩,从容不迫,不见一丝慌乱。
那国字脸的宦官看得目瞪口呆,不经意间咦了一声,眼神诧异地转向了陪他来图瓦城的苏定方。
眼神中透过来的信息,苏定方怎会不懂?
这位宦官分明就是在责怪自己,好似在说:
好你个苏定方,你不是说郭业这少年出身蜀中偏远山村,不识朝廷礼数,让洒家到时候要多担待吗?
你瞅瞅,眼前这少年郎哪里不识得朝廷礼数了?他从跪拜听旨,到起身接旨,到净手焚香,祷告上苍,为陛下祈福,这一连串的礼数可是做得周全至极啊。
这哪里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郎能懂的,莫非苏定方你在诓骗洒家不成?
而苏定方呢?
也是被郭业此番举动看傻了,***,这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繁文礼节?郭业的出身他又不是不清楚,郭业的谈吐他又不是不知道,粗鲁不堪,与市井混混毫无区别。
莫非这小子新近拜了哪个大儒为师不成?
不过这边塞荒漠之地,哪里来得大儒指导于他呢?
一时间,苏定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无法跟冲他瞪眼的宦官解释。
只得摊手手掌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解。
至于继续双手合什祷告上苍的郭业,自然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他嘴中虽念念有词,名为李二陛下祷告祈福,心中却是另想他事,想着与祷告祈福无关之事。
他一脸虔诚,内心里则在消化着这封圣旨所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从圣旨中不难听出李二陛下的一系列封赏。
之前要求苏定方替自己陇西军求个边军的番号,如今也成了,不过却被命名成了西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