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往往能够收得奇效,袁术这一次就是如此。
一轮攻击下来,刘军损失惨重,城头上的士卒死伤大半,尸身、巨石堆积如山,即便是清理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袁术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他也是临时起意,命投石车再次攻击,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主公!再战无益,还是撤军吧。”逢纪进言道。
“嗯!”刚才投石车轰击,大获全胜,袁术也心满意足了。
“回营!”袁术下令道。
于是,大军开拔,望大营而去。
回到营中,安顿好大军,袁术召集众文武议事。
首先,袁术夸了典韦等降临一番,然后叮嘱道:“汝等下去休息,养好气力,明日各领一军,轮番攻城。莫要忘记,三日之内必要破城才行。”
“诺!”众将轰然应道。
待众将去后,袁术向几个谋士问道:“虽然定下三日之期,可究竟能否破城,吾心中着实没底。汝等之意为何?”
逢纪皱眉道:“三日可能有些短。”
鲁肃也是附和道:“刘繇一心坚守,连城门也被堵死,想要破城,殊为不易。”
袁术沉默不语,双眼看向荀攸、贾诩,想要知道二人心意如何。
荀攸想了一下,转向贾诩,问道:“眼下城中情况如何,敢请文和详细道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乃兵家至理,在不知道城中具体情况下,荀攸也是不敢妄下断言。
贾诩知道荀攸之意,整理一下思绪,道:“城中本有四万兵马,经过数月大战,损失近万。今日一战,尚未统计出来,具体无法得知,不过以战况来看,伤亡必定惨重,此时城中大概剩下两万多兵马,不足三万。”
其实,贾诩还算少了,仅仅今日一战,刘军就损失近万,毕竟袁军可是差一点就攻入城池了,战况惨烈可见一斑。
当初,袁军刚到豫章城,刘繇不自量力,命樊能出战,一次就损失了三千兵马。
随后,袁军每日以投石车攻击,虽然刘军已有应对之法,可总有一些倒霉蛋,不幸被巨石砸中。
积少成多,数月下来,刘军又损失了数千兵马。
加上今日伤亡,如今刘军兵力只剩两万出头。
荀攸听了,心中衡量一番,道:“若是不计代价的强攻城池,三日之内确实能够拿下豫章城。”
话外之意,袁军自身也会损失惨重,‘不计代价’一词已经表明一切。
袁术也是听了出来,道:“这代价究竟几何?”
荀攸正色道:“至少五千,至多上万。”
也就是说,强攻破城的代价,最少会损失五千兵马,最多可能会上万。
袁术眉头紧皱,心中犹豫不定。
这可一万人的性命啊!袁术虽然脱变成了一代枭雄,可即便他再是冷漠无情,也无法做到彻底漠视万人生命的程度。
而且,大战至今,袁军同样伤亡不少,不过和刘军相比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损失不到万人,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攻城一方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这全是投石车的功劳,若是没有投石车,仅凭血肉之躯攻城,伤亡恐怕不会比刘军好多少。
同时,袁术刻意回避攻城之战,也是减少伤亡的重要原因。
“强攻城池,也未必没有计策,声东击西,或是挖掘地道,水淹、火攻……”
说到这里,袁术鄂然而止,口中呢喃道:“火攻!”
袁术之言,众人都听得真切。
鲁肃吓了一跳,忙道:“主公不可!我等要的是豫章城,可不是一片废墟。”
荀攸、逢纪皆是连连点头,他们也不赞同用火攻,一来会损毁城池,二来可能会失去民心,对袁术的声望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倒是贾诩,面露思索之状,似乎有些意动。
袁术犹豫不定,他之前就想过以投石车发射火弹,攻击城池,可正如鲁肃所说,他要的不是一片废墟,因此才会放弃。
可如今袁术正在与时间赛跑,若在荆州援军到达之前,无法拿下豫章城,日后面对的困难必定更大。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袁术正色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袁术是真打算用火攻了。
鲁肃本想再劝,可见荀攸三人尽皆沉默,到嘴边的话语顿时憋了回去。
荀攸、逢纪对袁术十分了解,虽然袁术能够从善如流,听取谏言,可当他真正决定某些事时,就会独断乾坤,不再理会他人意见。
这一点在袁术脱变后更显突出。
至于贾诩,他却是赞同袁术火攻之计,在其看来,眼下破城当为首要重任,拿下城池后再做补救也不迟。
“具体如何,你等有何计策?”袁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