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青得了好处,找了一家酒楼也想学学人家有钱人的生活,不想吃惯了鸡屁股对鹅珍确是毫无兴趣,一顿饭吃掉十两银子更是心痛,好在来的容易,没了自然也不在乎,若真是一个月领的那点薪水哪舍得这么挥霍,心里一个劲的嘀咕,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好,不仅被人高看一眼,银子更是来的容易,不然怎么总能下酒楼,吃的用的都是上等,这里面的猫腻谁不清楚,都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只是谁也不愿意深究罢了,只要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的就是和气。
癞子青去了一趟酒楼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多半是前往漕运府开了眼界,总在牢房里呆着难免拘泥于那个小圈子里,来到小酒馆吃上几个鸡屁股喝上几口烧酒,趁机在老板娘水桶一般的腰上摸上一把变成了最大的乐趣,如今在癞子青眼里确是那样的俗不可耐。
癞子青拎着剩下的鹅珍回到牢房,新来不久的狱卒恰好轮到值班,因为一句玩笑话闹得不愉快,狱卒嘴上嘀咕,平日里大家都是这么叫,今天和我凶什么凶。
癞子青进入牢房,平日里被人癞子青癞子青的叫着也就算了,如今自己可是不同,不仅结识了华总捕头,更是见过漕运大人的夫人,日后必然升官发财,岂能没了规矩。
进入牢房,华成一脸苦相,手上的伤势稍有好转只是一旦触碰依然痛得要命,见到癞子青带来的鹅珍蹲下身去很快吃了个精光,那份惨样确实令人觉得可怜,只是好在尚有剩下的鹅珍可以吃,背后更是有人想办法,要知道在这个牢里多少人一旦进来想要出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一条破毯子裹住丢进乱葬岗,时间久了即便是狱卒同样忘记囚犯的名字,更是许久没有家人探视,早已被人遗忘,只是每一次都要烧上几柱香,弄上几个香烛算是一点心意。
华成一脸苦相,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癞子青一番劝导,如今消息送到,以漕运使大人与知府大人的交情必然不会有事,华成连连点头,‘若是能够出去必然不忘兄弟今日恩情。’癞子青心中得意,不时的摸向怀里,足足一百两,可是够自己逍遥快活一阵子,后街的寡妇晴必然对自己另眼相看。
癞子青从牢房走出正好碰到喝酒归来的牢头,右手一抬,“鸡屁股,烧酒,赏你们哥俩的。”
癞子青道:“多谢牢头,家里还有事,先回了。”癞子青一弯腰从人群之中钻出快速离开,多半是担心有人发现怀里的银子,足足一百两毕竟无法说清,弄不好还要被人诬陷顶上偷盗的罪名。
一人道:“这小子平日里怎么没见这么孝顺,今天这是怎么了,连续回了两次家。”
牢头道:“必然是家里真的有事,都是男人,怎么那么八卦,该干嘛干嘛去,记住,不要犯了规矩。”牢头刻意提醒,以前发生过狱卒醉酒之后拿囚犯撒气,惹得牢里所有人绝食抗议,好说歹说方才平息,为此更是摆了一桌酒孝敬牢里几位有头有脸的主,牢里的事最是奇特,所有的事牢头说了算,最终由狱卒执行,至于实施确是交给牢里的囚犯,那些身强力壮的囚犯自然混得体面,同样可以从狱卒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李淼水一脸阴沉,连日暴雨导致水势不断暴涨,早已超过警戒线,好在堤坝经过加固并不用太过担心,不然一旦堤坝冲毁,百姓死伤不说,朝廷必然兴师问罪,李淼水为人谨慎,执掌漕运多年从未出过差错。
只是此时为何愁眉苦脸,下方站着两人,同样身穿官服,只是职位必然要低上一些,李淼水坐在那里思量对策,两人只得恭恭敬敬站在那里等候指示,这是规矩。
李淼水抬头,“说说吧,是否还有其他办法?”
一人道:“今年水势凶猛,水路必然凶险,只是改成陆路,卑职担心会延误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