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没有生出一点点亵渎之心,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童帽,和蔼的与她嬉笑攀谈起来。
忽听得喜鹊唧唧鸣叫之声,二人仰头仰望,却见左边一颗大树上,一只喜鹊正叼着虫子喂嗷嗷待哺的小喜鹊吃食,那些小喜鹊见到妈妈叼来虫子,俱都叽叽喳喳乱叫抢着去吃,母子情深,其乐融融。
小书童仰望着天空中的喜鹊,分外开心,指着喜鹊拍手道:“大哥哥,你他们多幸福!”
陈小九见她这欢乐模样,拍手逗她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小书童仰头着喜鹊争食,耳中听着小曲,一脸的幸福滋味。
猛然间,一只凶狠的苍鹰疾飞而过,一双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喜鹊妈妈,而后展翅高飞,传来的只有喜鹊妈妈留下的一声悲鸣。
这意想不到的悲凉,令小书童始料未及,她仰头望天,幸福的滋味转为惊讶,继而悲伤流泪,呢喃道:“小喜鹊的妈妈没了……妈妈被苍鹰叼走了……”
陈小九十分心疼,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抹去泪水安慰道:“没事,小妹妹,小喜鹊还在……”
“大哥哥,你快,苍鹰又回来了。”小书童小手指着天空,惊颤的说道。
陈小九抬头一望,果然,那只苍鹰空中展翅盘旋,猛然对着小喜鹊俯冲下去,小喜鹊刚刚出生不久,还不能飞,面临它们的只能是锋利的鹰爪与犀利的鹰喙。
小书童眼睁睁的着生离死别,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苍鹰的爪子堪堪将要夺走小喜鹊无辜的生命,值此关键时刻,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穿过苍鹰庞大的身躯,挽救了喜鹊幼小的生命。
陈小九顺着利箭的方向回头望去,一百多米远的长亭之内,隐约可见“豺子”袁子程伟岸强健的身躯昂首站立,手中擎着一张大弓,显得分外英武。
见此一幕,陈小九豁然开朗,回想起在大牢中,为了帮助那个飒爽英姿的假村姑真土匪逃跑,千军万马之中,他曾经上演了一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闹剧。
袁子程之所以认识自己,一定是因为他曾经就是巨角弓手中的一员。他望着小书童,又望望袁子程,脑海中又想起那冷漠孤傲、做事邪恶、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白衣公子,摇头苦叹,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会如此神秘,就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小书童大惊大喜,红晕涌上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医者陈小九的身子便要昏了过去,小手摸着胸口,仿佛是要拿什么东西,樱唇轻启道:“药……”
陈小九此时顾不得许多,伸进她的胸口衣袋中寻找药丸。入手之下,柔软细腻,华润过人。他来不及感受女儿家的芬芳,摸到药丸,见是红色的,确认无误,急忙翘开她的小嘴,给她吃了下去,而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脸殷切的着她长长睫毛下那伤心流泪的双眸,心生一股极重的依恋之情。
过了一会,小书童慢慢醒来,浑身无力,依旧依偎在他的胸口道:“大哥哥,让你……让你受惊了,我平日没有……没有这许多事情,每三日才会服用一次药。今日情绪波动的太厉害,一会的功夫,竟然连晕了两次。
“小妹妹,你会好的……”陈小九抱着小书童,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哎……,还是哥哥说的对,我不应该奢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小书童呢喃自语,神情之中,失怀落寞,说不出的感伤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