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就在河北,快马加鞭半天功夫便可赶来京师,很快卢象升便奉召入宫。
卢象升对自己行大礼时,朱伟迪也在仔细打量这位年轻的文官。
看上去才二十六岁左右,很年轻,清瘦,皮肤很白。也不是干瘦,更不是那种病态的白,人长得虽说不够英俊,不过看着还是挺舒服,整个人看起来很健康,很有精神,充满朝气。
成天对着朝堂上那几个老头子,朱伟迪一看到文官就会觉得这大明朝有股说不出的暮气,此时看到这么个年轻又有朝气的臣子,他很满意,更何况这位还是在历史上声明显赫的英雄。
见多了大人物之后,朱伟迪早已经不再看到一个名人就激动万分,只是微笑着说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卢象升这才敢起身,顺便悄悄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天子。
此时卢象升还觉得有些纳闷,他只听说是次辅把自己推荐给皇帝的,问题是他和李大学士也没什么交情,先前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政绩,什么时候有了劳动内阁次辅向皇帝推荐的名声。
“陛下委臣以重任,臣感激涕零,唯有效死以报。然臣乃一介书生,不知兵事,恐不能担此重任。”
见了皇帝说话条理还是很清晰,不错,果然是英雄。朱伟迪不由对卢象升的印象不由又好了几分。
“卢卿过谦了,朕听闻卢卿好读兵书喜习骑射,有听闻卢卿勇武有神力,今日得见,也觉得卢卿果真英武不凡,练兵之事卢卿自当能胜任。”
“陛下赞誉,臣愧不敢当。少时之事不提也罢,让陛下见笑了。练兵之事,臣自当尽心竭力,以报皇恩。”
朱伟迪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支新军,朕希望卢卿能每日操练。至于钱粮兵甲,朕一样都不会少予。若有困难,卢卿只需上奏,朕自会解决。”
卢象升中了进士后便长期在户部任职,对钱粮这些事他还是很清楚的,要每日操练,耗费的钱粮实在太多,以这个时代大明的财政能力实在难以支持,不由皱眉问道:“陛下,这每日操练,耗用朝廷怕是难以支持。”
朱伟迪笑了笑,“卢卿不必多虑,朕自有法子。”
这个金坷垃真是好啊,封建时代便可以大规模用近现代的方法练兵,只要给我时间,区区的建州鞑子算什么,征服世界才是咱的目标。
也只有两万人,在不贪墨的情况下,耗用也不算太吓人。看着皇帝自信满满的样子,又听闻各地积欠都在陆续发放,便不再多说。他脸上也开始露出激动的神色。这样给力的支持力度,练出的军队该有多强。
看着卢象升陷入了意淫中,朱伟迪笑了笑,继续说道:“朕在潜邸时,也曾读过几本兵书,于兵事也有所体悟。朕以为练兵之法,还是戚继光戚少保的最好。朕只恨戚金将军身陨辽东,浙兵强军再难重现。”
戚金是戚继光的侄子,时人称赞他练兵颇有伯父之风。在万历援朝之战时随浙军入朝与日军作战,收复平壤时,戚金身先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墙,因战功升任副总兵。
后戚金辞官,解甲归田隐居乡里,当老奴**哈赤大举叛旗辽东边事甫起时,戚金向朝廷主动请缨,重新用伯父的整训方法组织起一支戚家军。
1618年,戚金率部与老奴的后金军在浑河战役中血战大凌河,以数千火枪兵杀伤后金两白旗两黄旗精锐上万,后建奴以重金收买被俘的明军炮手,发炮轰击明军阵地,最后的戚家军在汉奸炮队轰击之下苦撑数日,最终弹尽粮绝,全军覆没,戚金也战死。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戚金还活着,自己哪还用成天为练兵的事着急。
“陛下无须忧虑,我大明连败于建奴,乃是兵多不练用人不当所致。纵失辽东,却未伤国本。只需上下同心,收拾建奴并非难事。臣研读戚少保之《纪效新书》与《练兵实纪》时日尚浅,所得不多。臣不才,自不敢与戚少保比肩。然陛下信任微臣,委臣以重任,臣不敢推辞,唯有呕心沥血为陛下磨砺出一支强军。”
说完卢象升再次伏倒在地上。
“卢卿快快请起,有卢卿这番话,朕也就放心了。”
要是卢象升这样的既忠诚又有真本事还很清廉的多点就好了,只可惜大明朝的文官大多连洪承畴都不如。
朱伟迪突然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把洪承畴也弄来练兵。不过想了想后,觉得那货的人品实在不是很好,打消了那念头。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