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伟迪以无比诚恳的态度挽留了王体乾。推心置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基本他会的手段都用上了,效果看似不错——王公公声泪俱下地表了番忠心。
当然朱伟迪不会蠢到以为自己虎躯一震,这位王太监就会真心臣服,人家纳头便拜只因为自己是正坐在龙椅上,声泪俱下不过是演员的必备修养。
这一番试探,魏公公也没太大的反应,朱伟迪不由松了口气。
朱伟迪给毛文龙的信还没送到,毛文龙又上疏哭穷了,他要钱粮。
而同时,他也看到了文臣们对毛文龙的弹劾,不过朱伟迪自然是一个都懒得理。这群猪一样的士大夫们的德行,朱伟迪了解一些历史,更是接触过后世那些官僚们,对官场的猫腻,他算是很清楚。
在朱伟迪眼里,比起那些猪一样的文官,毛文龙这种队友已经不算是坑爹的了,东江镇所谓的恶行还不是那些什么都敢“漂没”的文官逼出来的,本来朝廷财政紧张,给东江镇的钱粮就完全不够,就这样东江镇的顶头上司登莱那群无耻的文官们还要截留贪污一大堆,毛文龙不干点虚报军功和走私违禁品的违法乱纪的事,东江那么多从后金那逃出的辽民还怎么过日子。
翻看旧折子时,朱伟迪看到了有关西南形势的奏报,上面说朝廷军队解了贵州之围,击败了一些西南土司的叛军。
命兵部把有关西南形势的折子拿出来后,他才知道东北边疆不稳的情况下,大明西南还有战事,四川永宁(今叙永)宣抚司奢崇明及贵州水西(今大方一带)宣慰司安位叔父安邦彦发动了叛乱。奢崇明于天启元年(1621年)九月于重庆起事,杀死四川巡抚等多名官员,曾经围成都达一百多天,直到现在还没解决干净。
朱伟迪不禁感叹,历史上那崇祯是有多倒霉才会接手这么一烂摊子啊。
了解西南战事的过程中,一个叫秦良玉的人吸引了他。这个秦良玉是个女人,一名奇女子。
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播州(今遵义)宣慰使杨应龙,割据地方,鱼肉乡里,朝庭调他东下抗倭援朝,他非但拒不出师,反而乘机煽动叛乱。次年二月朝庭集结重兵,兵分八路围剿叛军,秦良玉之夫石柱宣抚使马千乘亦率五百精兵跟随,在平叛战争中,秦良玉初露锋芒,“连破金筑七塞,取桑木关,为南川路战功第一”。
秦良玉帮助其夫君训练出的军队白杆军非常特殊,他们所持的白杆枪是用结实的白腊树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其夫被太监陷害死在狱中后,秦良玉代领夫职率领这支军队陆续参与了平奢、援辽等战役,立下了显赫的战功。
1621年秦良玉的白杆军在浑河血战后金兵,秦之兄秦邦屏与其弟秦民屏率数千精兵血战后金兵,大战中杀后金兵数千人,终于让一直没有遭受过大败的八旗军知晓明军中除了戚家军外还有这样勇悍的士兵,并长久为之胆寒。由于众寡悬殊,秦邦屏力战死于阵中,秦民屏浴血突围而出,两千多白杆兵战死。之后的战斗中,秦良玉之子马祥麟眼睛中箭,犹拔矢策马逐贼,斩获如故。
看过有关秦良玉的折子后,朱伟迪恨不得马上就招秦良玉带白杆军进京,比起只知道缩在城里的关宁军,这只军队实在是强太多。
不过,龙椅还没坐热,用什么名义调秦良玉进京是个问题,另外西南还未平定那边情况也不明,还不知离不离得开白杆军,他仔细琢磨了下还是决定等西南安定后再调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