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乌卓应诺而去,王离离了书房,直往密室而去。
密封的石室,数盏油火在不知哪来的微风中摇曳着,王离站在石室之内,这时候的石室内,原本堆积的各色值钱物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张新制的桌子和柜子。
离撑开了空间,自寻秦世界向那处空间中挪移生灵消耗大,输送死物则相对轻松,王离索性消耗了离这三日以来大挪移神符积蓄的力量,将这密室内的物品都送到了门的对面。
王离走到一处柜前,将柜门打开,柜内一个长条形木盒和包裹在火光映射下显现,这长条形木盒和包裹正是王离这次自物质界面带来的主要物品。
略微打量了木盒和包裹,王离便将其自柜中取出,然后便离了密室。
“司礼大人,元宗先生在外求见。”正准备出行,就听乌卓过来通报,王离看了看天色,这时候时间尚且还早。
“请元宗先生进来,就迎到府中大堂一旁的小厅内。”
“元宗拜见司礼大人。”元宗一袭粗布草鞋,腰间按剑,一入小厅便与王离躬身到底,王离微微抬手:“无须多礼,请坐。”
稍后便有侍女过来奉上茶水,王离端起茶水,元宗自去整合赵墨,却是有一阵子没见了,约莫半个月左右,短短时间内,元宗原本从容的神采之上,又多了一股子威严。
看着这等气象,王离微微颔首:“看来元宗先生已经整合了赵墨了。”
“还多亏了司礼,大王召我入宫,奉元宗为客卿之前,赵墨的门人原本还多有微词,只是迫于形势,可是一得到大王认可,整个赵墨行会的人心很快就定了下来。”
听王离问起,元宗笑着与王离拱手道,只是随即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的墨家,再不是昔日的墨家了。”
听着元宗的话,王离笑了笑:“砖石取代泥土,桌椅会取代席子,任何一个事物取代另一事物,自有其好的一面。”
“而天下之大利,这里王离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如果连自己小利都顾忌不到的组织,他有什么资格谈什么天下之大利,这个世上是人就有私欲,有私欲你就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人。”
“人人都是圣人,或许未来理想实现那天可能,可是现在不是,所有人都不是圣人,这些不是圣人的人,有几个会认同你的理念并且奉行。”
“墨家学说创建了多少年,整个赵国有多少人认可,不说其他,仅是赵墨行会中的人,又有多少真正认可此理论的?”
“理想从来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脚踏实地的做出来,一步步的达成,就好像要盖一座楼,你一开始就将屋顶盖在地上,这楼能建成吗?”
“所以我认为,先生无须感怀什么,只要做好当下,脚踏实地的去践行。”
“司礼大人说的是。”元宗站起身来:“这些天元宗想了许多事情,也有些答案,只是未有司礼说的这般透彻。”
“司礼大人,元宗此来,实是想请司礼去赵墨会馆与我赵墨墨家门人讲学,以解除他们心中的疑惑,为他们指明前行的方向,此时赵墨门人无不翘首以盼司礼大人的光临。”
“哦?讲学?”王离疑惑问道。
听王离疑惑,元宗笑着与他说道:“司礼,还记得那日出门时元宗与司礼的话,元宗愿拜司礼为老师,更愿将墨门归入司礼门下。”
“司礼,这段时间,元宗一直为此事奔走,召集了赵墨门人讲述司礼之学,又辅以司礼大人最近在邯郸的一些举措,一开始有些不顺,可是到了如今我赵墨门人无不奉司礼之言为真理。”
“元宗认为,如今将整个赵墨归于司礼门下的时机已经成熟,元宗代整个赵墨门人而来,邀请司礼往赵墨一行,与他们讲述大利之道。”
说着,元宗便与王离躬身到底,以为邀请。
王离急将元宗扶起,心道瞌睡才来竟有枕头一同过来,心下当即大喜,谁想这元宗去接手赵墨基业,不声不响就做出了这等大事来。
略微一想,王离便正色与元宗道:“与他们讲述可以,不过今日我还须去王宫一行,最近也有些其他杂事,不如将此事缓行?”
“缓行一者可以将事情做的更充分,另外,还可以将此事宣扬出去,广邀宾客一同来旁听,借此也可扩大我学说的影响力,先生以为如何?”
元宗略微沉思:“还是司礼考虑周全,元宗这就回去将事情操办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