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双方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就在宾主尽欢之际,冷不防的,却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慕容天骄一声冷喝,一双浓眉不由的紧紧皱起。
作为一名枭雄,他有着自己的规矩。
他此前已经命令手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千万不要打扰他与突厥王子的酒宴。
心腹皆知道慕容天骄的习惯,因为违犯者会惹他发怒,而一怒之下,必然杀人!
“爹!是我!”
大门推开,门口露出了一张英俊却略显苍白的脸颊,正是病体初愈的慕容柏麟。
“原来是慕容少爷!”阿史那霍顿连忙起身相迎。
“柏麟,出了什么事?”慕容天骄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却专注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他相信慕容柏麟明白自己的意思,虽然双方彼此处于合作的阶段,但是心中又各有提防。实在不应该在人前暴露什么秘密才好。
慕容柏麟拱手行礼:“爹,大王子,那位楚氏少爷去黑甲大营了。”
“哦,没想到他竟然出人意表,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慕容天骄漫不经心的回道。
慕容柏麟咬了咬牙,恨恨咬了咬嘴唇:“据军中死士发来的消息,此人要整顿黑甲警卫,以肃军纪。目前已经封锁了大营,只能进不能出,三日内,务必使全军上下,令行禁止。”
慕容天骄眉毛一跳,眼角边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抹寒光:“好一个雷霆手段,没想到,我们竟然小看他了。”
阿史那霍顿不解道:“慕容少爷,不过你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此人年轻气盛,又是刚刚上任,即使有些手段,也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和聘娶公主又有何干?我们的大计仍然不可阻挡。”
“阿史那霍顿先生,切勿大意,此人诡计多端,更兼其管家阴险狡诈,实在不能等闲视之。目前虽然看不穿他的具体计谋,但是此人必有深意。”慕容柏麟面色凝重的说道。
见到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楚少爷穷追不舍,慕容天骄微微沉下了脸,斥责道:“柏麟,你先下去吧。我和大王子还有话要说。”
“爹!”慕容柏麟不甘心的哀求道。
“哼,你病体未愈,实在不宜干涉其中。”慕容天骄一拍桌子,不容置疑的下达了命令。
无奈之下,慕容柏麟只好拱手告退:“爹,孩儿告退。”
一袭酒宴被慕容少爷搅得没了兴趣。
阿史那霍顿干笑了两声,端起了酒杯又撇了撇嘴:“慕容大人,令郎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警惕?”
慕容天骄面无表情的回到:“年轻人,吃亏即是占便宜。至于对方有何妙计,我们静观几天,便可得知。”
砰砰!
话音刚落,大门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慕容天骄心中大怒,眸子里顿时杀气纵纵横,手中的酒杯也被他硬生生的捏碎,可见一代权相的心中是多么的暴怒。
“这次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正和人吃饭么?”
平淡的声音蕴含了无尽的怒气。
门外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说道:
“老爷,这次可是大事!”
“进来说!”
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低头进入,他深深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老爷,府上来了一位陈将军,说是奉上命,特意贴身保护大王子殿下!”
阿史那霍顿与慕容天骄对视了一眼,突然站了起来,开口问道:“说清楚,到底是哪一位陈将军?”
管家补充说道:“就是护送大王子进京的黑甲指挥使,陈天美!”
咣当!
阿史那霍顿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他怒气勃发,脸色狰狞,斗气透过脚掌,不由自主的就在地面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可恶!难道楚风小皇帝就不怕他的爱将会遭遇不测?”
慕容天骄闭目沉思了片刻,然后才睁开了双眼,平静的说道:“大王子殿下,看来柏麟料中了,这个年轻的九门卫尉竟然先行发招,恐怕还有后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