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挥着手,阻止克洛再说下去,由于他的爵位和资历在这几个将军中最高,所以已经隐隐成为他们的头领,这不,自从得知令狐绝到的消息,拿巴,克洛以及第重装骑兵师团的巴拉克就不约而同的来到他这里,商量该怎么办。因为给令狐绝下马威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修斯沉稳的道:“各位将军从军已经有不少年头,慢军之罪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几位将军身体无恙,那么请随我前去。”
听修斯说的如此有条理,他身后的八名血鹰都犯了疑,“咦――――怎么今天修斯说起话来也这么有板有眼?”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话都是令狐绝教的。要不,凭修斯的脑袋,要说出这样的话,最起码还要几年。
一直没有说话的巴拉克站起身来,黄僵僵的一张瘦脸,颧骨耸起,两眼无肉,典型的心黑手辣,薄情寡义那一类人!他走到修斯的面前,挑衅似地道,“我等不走,你又如何?”
修斯没有理会眼前的巴拉克,眼神顺着后者的肩膀观察着另外几位将军的神色,见他们一个个露着不屑的笑容,一派寻事启畔的模样。心里反而泰然了。他憨厚地露齿一笑,回头环顾其他血鹰,轻缓的,悠闲的踱了两步,右臂突举,石破天惊般大吼一声:“拿下。” 随着这声令人胆战心惊的“拿下”两字,八条人影如八个魔鬼般猛扑而上。
卡洛斯反应最快,大吼一声,踢飞案桌,双掌急拍拼命护住全身,双脚已连续踢出四腿,招式之间,到也十分利落。
而巴拉克就慢了一步,而且他距离修斯也近。在修斯一个大旋身,诡异得令人目瞪口呆的忽然欺身而上后,就觉的左肋一疼,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来。没有一发的缝隙,更没有一分的空间,几个挺身护主的亲卫都在还没有来得及抵抗前就连翻数滚,砰然落地。
“你们怎敢――――――” 已经没空再继续说下去的拿巴目光中射出极度的惊恐,喉底发出宛如呜咽的响声,适才的倨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眼前直指额心的细长魔法剑和一张冷冷的脸。
在瞬息的瞬息里,如流光电掣般,修斯等人已经控制了营帐内的形势,除了还在顽抗的卡洛斯,其他人不是已经昏迷,就是在血鹰的挟持下。
此时,卡洛斯也已经被逼到营帐的一角,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他想去拿挂在锦幕上的兵器,而眼前盘旋的冷电精芒让他再没有时间和思想却拿近在眼前的刺枪。雷斯也有些楞了,说实在的,这是他有生之年以来,见过最迅速与干净的打斗了。
和卡洛斯动手的不是别人,就是现在除修斯外的第二高手――图朋,他闪动着那双森冷得有如鬼眼似的眸子,嘴角拐成一丝残酷的微笑,右手闪电般击出,脚下蓦然上挑――这是他刚连就的绝招――――剑中腿。
连惨吼都是如此微弱,卡洛斯被一脚挑起空中,连转数圈,重重的摔落于四丈之外。雷斯虽已觉得过份,但却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发觉这些人这样做很显然是得到令狐绝指使的,至于令狐绝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白,也赞同,老实说,如果他有能力,或者他也会这样做。
“好了。”修斯见外面已经有人声传来,面孔倏寒,指了指已经昏迷的卡洛斯等人,冷然道:“把他们几个带上,去见老大。”
这时,营帐外已经聚集了近百亲卫,目光惊恐而愤怒的注视着刚掀帘出去的修斯等人。“不是说全军集合吗?”修斯嘴里咕哝着,却不料被身边的雷斯给听见了,他解释道,“亲卫并不隶属于军队,他们是――――――。”雷斯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亲卫见自己的主人都被擒获,不由哗然鼓躁,群情愤激。“你们快把将军放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将军,我来救你。”随着喊声,六名亲卫似六道急泻的虹光,暴迎而起。薄刃弯曲长刀,亦如雷电般绞合而出。
修斯朗朗长笑,身形微转,一抹皓月似的蒙蒙弧光闪处,又猝然间一颤,成为点点,有如银河密集的繁星,凌空扑来的那六位亲卫,那见过如此威猛的招式,都吓得惊呼一声,拼命跃落一旁。
趁这个间隙,修斯站前一步,冷漠的紧握着手中的猎刀,窄窄的刀刃闪泛着令人起惊的寒光,冷冷地道,“卡洛斯等人犯了慢军之罪,如果各位还要阻拦,别怪我们血鹰手下无情。”
修斯的这几句话,让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结,双方的无数对眼睛,皆在仇恨的互相瞪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
“别听他们胡说,舍拉尔,佩登你们都还楞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野蛮人给我拿下。”被图朋夹起来的巴拉克目中凶光暴射,双肩使劲抖动着,厉烈的大吼,神态异常的狰狞。
巴拉克的这几句话,不啻是点燃了一堆火yao的引线。刹那时,号叫,怒叱,哀嗥,暴喝,乱成一片,近百的亲卫如隼鹰般掠空扑下,又似猛虎般狂冲而入。
这时,十几点寒星,已似数抹流光般带着青莹莹的曳尾飞来过来,那么准,也那么巧的落在那些亲卫和修斯等人的中间,硬生生的把双方准备交战的人隔离了开来。
那些亲卫下意识的移转目光,百步外,只见十数名身穿斗篷的人骑在马上,拉开如满月的弓上支支如鬼眼般的利箭闪着寒芒盯住了他们。没有人敢动。
骑在马上的特法罗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轻轻的把帽袋掀下,那张英俊的面孔上竞浮起一丝奇异的微笑,淡淡地道,“修斯,还不快点,将军都等急了。”
修斯深沉的凝目四扫,将毫未沾染一丝血迹的猎刀缓缓入鞘,然后朝身后的其他人挥了挥手,在特法罗等人的掩护下,快速离去。
巴拉克还想说什么,但夹住他的图朋再也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了,狠狠的把他的右手碗朝后掰了几下,心里还直骂,“叫你他妈的使坏。”只听见“砰”“砰”数响中,骨骼的断折声清晰传出,疼得巴拉克蜡黄的面孔已扭曲得变了形,黄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淌下,刚才营帐里的威风已经消失殆尽!
而此时,四万骑兵也已经在营房外集合完毕,按照不同的师团分成四个方阵,他们一律骑在马上,左手持枪,有些还背着牛筋檀木的强弓,一个个神态冷漠,不言不动。数万只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站在前面的令狐绝,尤其是令狐绝身边的烈炎。
“这就是猎人?好年轻,好帅啊。他真的有传言中那么厉害吗?”有些士兵这样想道。
“这就是那匹会喷火的马吧,果然剽悍霸气,不是传言说还有只会飞的魔兽吗?怎么没见?”还有些消息灵通的士兵这样想道。
但更多的士兵想的是,“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都出来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城?”
令狐绝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士兵在想什么,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跟这些士兵解释即将发生的事,又如何让这些士兵心甘情愿的跟随他。于是,除了马儿的喷鼻声,营房外一片沉默――每个人已沉溺于深深的感叹和浓厚的情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