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德米拉惊怒的大叫中,他那柄奇细的长剑已不可言语的速度刺进了令狐绝的右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后,却也把机会留给了米兰。趁着德米拉剑入令狐绝背脊的同时,米兰的身影斗然斜出,右掌化掌成拳,激飞而去,空气被分割成俩边,其力量之强,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终于,在胫骨被重重的割上一刀后,他砸碎了一名神兽武士的头颅骨,宛如西瓜爆裂的清脆声中,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溅了他一脸。
俩名神兽战士的阵亡让德米拉更加的疯狂了,剑势快如电火雷轰,翻飞掠舞,剑刃相连,式式相结。令狐绝咬着牙恨,指风凌厉,掌风雄厚,毫不相让,他背后大片血迹,这时已染浸到下摆。
满脸汗水淋漓,修斯啾准一个机会,猎刀泛着蓝汪汪的寒芒倒仰而回后,急速的变向,从另外一个角度刺进了一名神兽武士的腿根,可还来及等他撤身,一把刻有虎纹的刺枪已刺进他的肚腹又拔了出来。
小腹一阵剧痛,修斯身子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更加悍不畏死的急窜而起,带着满身鲜血的朝那名神兽武士撞去,果然是条不怕死的汉子。
那名神兽武士来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反枪尖为背,靠肘直撞修斯胸口。修斯若要伤那名神兽武士,自然避不过对手的肘击,这肘击对他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若是要躲闪,那么藏起来的刺枪将给修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老子跟你拼了。”想明白这点的修斯须眉倒竖,目毗皆裂,悍不畏死的直扑而上,俩三步的距离,却已洒下了无数的血滴。
“不要。”令狐绝睹状之下,强忍住背脊上抽筋似地疼痛,硬生生的往前探手,抓住了修斯的后襟,并用力的往后一扯。而这时,修斯已经呈昏迷的状态。来不及换手,原本刺向修斯的刺枪被令狐绝用手,肉做的手硬生生的挡住了,枪尖刺透了令狐绝的手掌,那张开的五指却顺着用力一抽后,宛如巨灵之掌重重的印上了那名神兽战士的脸庞,“噗嗤”一声闷响起处,斗大的头颅撞得脑浆迸裂,鲜血四飞。
都说十指连心果然没错,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从掌心一直朝上蔓延,令狐绝全身都在剧烈的抽搐,可眼神却还是如此的阴冷,把修斯往身后一夹,避开德米拉的长剑后,和西罗,米兰俩人组成一个残尾毒蝎阵,这阵法是令狐绝从毒蝎阵改变的,你,西罗和米兰组成蝎子的俩只大钳,令狐绝则变成蝎子的毒尾,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可此阵法此时已经没有多大效果,西罗和米兰俩人此刻已是力不从心了,他们喘息着,抖索着,鲜血已浸透了长衫,尤其是西罗,要不是靠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德米拉也很清楚眼前的战况,他几乎带着哭音的大叫道:“令狐绝,我要你们都给老七他们陪葬。”德米拉的话刺激了仅剩的四名神兽武士,他们紧咬牙关,发出几声声嘶力哑的号叫,那四射的刀气,剑光宛如天空中闪起的一道道电火,齐齐的朝令狐绝等人招呼着。
虎吼连声,米兰脸上金芒闪动,虽然他步履有些跄踉,但左拳右掌还是排山倒海似的压上前去。可西罗就不行了,他不敢硬接,提起全身经脉里仅剩的空气,如一支无力射出的长矢,弯曲的弹起,悬空的身形在剧烈的摇摆。
一名神兽战士想拣便宜,人影有如一头大鸟般凌空飞起,手中薄如蝉翼的弯刀略一伸缩,已快捷无匹的来到西罗的胸前。也许是西罗那绝望的眼神麻痹了这名神兽战士,他似乎忘记了蝎阵中最危险的一环――蝎尾。激战的时候,疏忽就代表着死亡,果然,身为蝎尾的令狐绝中指急弹,俩道指风带着划空的急响,击中了那名神兽战士的额头,血一下子顺着垂落的额前的长发滴落了下来,目光也凝滞了,在他最后一缕有意识的眼神中,他清晰的着自己的刀尖离西罗的胸口只差一厘米。
几乎在那名神兽战士摔下来的同一时间,“唰”的一抹闪电骤起,于是―― 西罗惨叫着丢掉手中的长剑,蒙着面孔自半空中滚落,在地上翻腾呼号,像煞九幽冤魂的号啕。 而德米拉则狂笑着,面目狰狞,他斜指天际的剑尖轻轻地颤抖着,上面,正挑插着一颗胡桃般大,血迹斑斑的眼球!
“西罗。”米兰大吼着,长发披散,面孔因愤怒而完全变了形,脸上的肌肉在扭曲,沾满了血迹,泪水纵横,他状如疯虎般扑向德米拉,完全不顾他的对手在他卷起的三道,如婴儿嘴般鲜嫩和血红的伤口,“我活劈了你。”
而此时令狐绝的心已经完全的被那颗血迹斑斑的眼球给吸引了,他静静的站着,眼神里冷酷的已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唇角在不可察觉的抽搐,可以很明显的出,他不是傻了,呆了,而是完全的愤怒了,着自己的兄弟被活活的挑出眼珠,听着那一声声完全陌生的残叫,令狐绝终于把自己完全的陷入了愤怒之中,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意念――以血还血的意念。
在短暂的沉默后,一声惨绝人寰的长啸从令狐绝的口中发出,仿佛撕破空气一般尖利冷森,他双目怒突,满布血丝,身影宛如地狱的鬼魅般长飘而起,白衣染血,黑发长飘,一种宛如地狱勾魂使者般毫无情感波动,毫无生气游离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回荡,“西罗,我的兄弟,你的眼珠是地狱的钥匙,现在它开启了。”
幽冷的声音好象死神的召唤,半空中的令狐绝更让人觉得那像是一个灵魂,一条鬼影,一声对生命失去尊重的魔神化身。他随手以掌挥出一团荧荧鬼火,这团鬼火摇晃了一下,难以捉摸地飘荡向空中,幽幽凄凄的,浮浮沉沉的。伴随而起的是令狐绝寒森的吟唱,“伟大的黑暗魔神啊,请赐予我力量吧,地狱之门,开。”
“不好,是黑暗魔法。”德米拉寒栗的着鬼火后缓缓开启的一扇黑启启的大门,惊恐的叫着,那门悬浮在半空中,黝黑凄冷,随着它缓缓的开启,丝丝鬼气,阴风吹了出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好象从地狱里神出来的魔手般,把德米拉等人使劲的往里拉,那门内是好象是个无底的黑色旋涡,更像是出入地狱的入口,让德米拉等人第一次清晰的闻到死亡的气息。
终于,俩个神兽战士支持不住了,“唰”的一声被地狱之门吸了进去,然后大门又缓慢的关闭,消失在空中。在其他人还心情忐忑的时候,德米拉到令狐绝在空中提不住气,狂喷了一口鲜血后,摔了下来,于是,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长笑“好,好,令狐绝,你不亏为数十年来,我们神兽战士第一个要扑杀的人。”说完,千百剑影光辉闪耀,弥弥漫漫,仿佛自四面八方朝令狐绝卷压而至,层层重重,无尽无绝。
这狂浪似的剑芒随影而至,令狐绝那冷酷得不带一丝人味的语声再次响起,“你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令狐绝的话让德米拉心好象被蛇咬了一口,浑身感觉不舒服。突然,一种直觉,一种作为狂战士特有的敏锐,让他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劲风已从上自下朝他扑了过来,合着背脊升起得一种凉意,德米拉果断的半途收回剑势,朝右侧使劲一挪,于之同时,一道银芒夹着劲风从他的头顶出一刮而过,速度很快,空气被激荡成一股气流,让他还没有完全旋转过来的身影一阵摇晃。
银芒在令狐绝的身前落稳,德米拉以及另外俩个和米兰交手的神兽战士同时目光微睨,心神都不免一震,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张有鳞翼,蜥头龙身的奇怪魔兽,此时它却非常暴烈的俯在令狐绝的身前,双眸里含有噬血的兽意死死地盯着德米拉。
了一下已经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西罗和修斯,令狐绝幽邃的眸中再次泛着深黑的光芒,指着德米拉,冷冷对魔月道,“魔月,活吃了他。”
“什么?“德米拉的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寒潮,这是他进入神殿后从来没有过的,着如魔神般冷酷无情的令狐绝,他突然感到一丝的绝望。仿佛原本藏在他心目中的神被另外一种力量所击败,而这力量的源泉就是他,――――令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