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别说近身,就连躲避都成问题。令狐绝侧身一翻,脚未沾地,直着腾空,用背脊贴上了旁边的一株乌松。伸手往后的牛皮箭袋一摸,正准备搭箭上弓。数道电光从马眸中悚然的蜂拥而射,令狐绝咬着下唇,身子轻点树杆,再次腾空而起。
电光随影而止,而令狐绝连一点顺手的东西都没有,猛的吸了一口气,将全身劲力贯注于右手之中,7支榆木箭一起霍的抖射而出,在他发力一挥之下,支支箭矢带着无匹的力道,带着刺裂空气的尖啸,像煞一道道乌黑的惊虹,那么强劲的洒出。
神驹似乎也被惹急了,又长嘶一声,如火焰般炽热,浓厚的气圈透体而出,远远去,这那里是一匹马,简直是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哧哧连声,那些射正气圈的榆木箭没有被反弹而起,反而化为灰烬。
“拼了。”半空中的令狐绝意念一闪猛的一仰身,再次闪过那几道电光后,刷的将自己腰上的一根线带,抽了下来,两手轻轻一抖,挽成了一个活结,准备朝马脖子套去。
神驹怒了,跃起的马身出人意料之外的突然翻折而回,一道巨大的火蛇从它沸腾的气圈里凝聚而成,略一盘绕,霍的扑向冲上来的令狐绝,热气沸腾,火焰满眼,有一种说不出的狂森,暴烈的意味。
时间己迫在眉睫,令狐绝心头猛跳,微一侧身,急速的吟唱道,“水幕天成,护。”无数的淡蓝色水气在令狐绝的身前凝成一道天幕,硬生生的拦住了那条火蛇。可还没有等令狐绝松一口气,那火蛇竟散成一道火,宛如一**血红的浪潮,把令狐绝整个的围了起来。火苗子骤然旺盛,熊熊的火光让令狐绝周身的水幕越来越稀薄。
“该死。”见自己已经被围困,令狐绝心里焦急的咒骂了一句,可还没有等他想出办法了,神驹口中又喷出一道火舌,刹那间,令狐绝全身笼罩在无比灼热的火中,随着水幕越来越稀薄,令狐绝只觉得自己舌头肿涨,喉咙焦干,体内也似乎烧起一把火,烤炙得他全身滚烫,双睛发红。令狐绝挣扎着,神智十分晕沉,在视线一片蒙胧中,异变发生了,在他的胸口隐隐传来了清凉之意,迅速的朝他全身蔓延,冰凉的感觉让他紊乱的思维也渐渐的清晰起来。“项链,是夜星项链。”明白凉意来源的令狐绝试着深深呼吸了几次,火热的感觉虽然并未消失,沉闷与晕眩的情形却已没有了。
而这时,从神驹出现后就一直匍匐着身子的魔月动了,开始时是轻微的,一点点的,似乎还在担心什么。但直到令狐绝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后,它似乎也变的狂躁起来。终于,在踌躇了一会后,它那巨大的银色影子朝神驹扑了过去,粗壮的蜥尾一剪,蜥口更是喷出黝黑的毒液。
神驹也怔了,它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有同类敢反抗它,面对着满天喷洒的毒液,也不得不后跃俩步,血红的双眸流淌强烈的光芒,不敢相信似地着魔月,发出一声骤然的高扬的嘶吼。这嘶吼包含着命令,孕育着威吓,更体现了作为圣兽那不可抗拒的威仪。
还没想出办法从火阵里脱困的令狐绝也惊呆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魔月会反抗神驹,作为猎人,他很明白,圣兽在魔兽这个群体里代表的是什么?那是从来不会有魔兽敢反抗的威严和霸气。可魔月站出来了,虽然它现在已放弃了进攻,却把那粗壮的身子整个的挡在了令狐绝的身前,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谁敢再向令狐绝进攻,那么它就会反击,那怕它是圣兽,魔兽中的皇族。
“魔月,魔月。”令狐绝的心被一种特殊的情感充斥着,泪眼朦胧。是啊,在他生命最为难的时候,一只魔兽,一只没有思维的魔兽,却站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去抵抗它生命中的天敌,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一刹那,令狐绝仰起头来,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他只静静的注视着天空,沉默。而这沉默代表着一种什么样意义,代表着一种什么样的企望呢?从令狐绝脸颊上滑落的俩滴泪滴就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