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会死人!”胡非玳瞪杜迁一眼,转头望向熊万钧。“既然利润那么大,孙家二少为什么不肯分给我们一碗饭呢?”
熊万钧说:“但是,现在濮阳商盟的账面上只剩下十万两白银,不够他们一两个月开销。”
“还有六千多万呢?”杜迁奇怪了。
“已经用来收买各路官军和强人。”熊万钧摇头叹气,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胡非玳和杜迁都瞪大眼睛。
“高明!”胡非玳眼睛明亮起来。“大力投资十几年,现在是收获阶段,所以二少虽然答应帮我们,却有心无力,是不是这样?”
“大哥说得对。”熊万钧点点头。“不只是孙家二少有心无力,我们也有心无力。”
“是呀!我们的资本和人脉……”胡非玳摇头叹气。“这么十年时间他们也很艰苦,所以他们有所收获时候,不想我们过多插足。”
杜迁问:“二哥,他们愿意接收我们的货吗?”
“当然愿意,但是我们能够安全到达濮阳城吗?”熊万钧打量两个兄弟。“从这里到濮阳城虽然只有两百多里,但是,一路官军管卡,一路占山为王的强人,我们……”
“难呀!”胡非玳摇摇头。“多年以来,我们与周边的强人多次冲突,与官军也是矛盾重重,各县衙门手里可能还有我们的案底呢。”
稍稍停顿,胡非玳又说:“最起码,我们得重新打通从阳谷到濮阳这段路的黑白两道,这需要多少资本呀?而且,我们送货到濮阳城,濮阳方面也不会给很高的价钱,我们的利润不会很高,也许还会亏本。”
“大哥说得对极。”熊万钧点点头。“孙家二少重情义,但是他也有难处,他是被兄弟逼急了,才拿出账本给兄弟看,不然兄弟死也不会理解。”
“奇怪!”杜迁眼里充满疑问。“我们这里是三省交界,水路陆路四通八达,难道他们不想开发这里吗?”
“他们当然想,但现没有必要。”胡非玳拍拍杜迁肩膀,又望着熊万钧,说道:“二弟,他们是不是已经打通陕西的私盐通道呢?”
“是的!十年磨砺,他们已经不简单。”熊万钧感概。“濮阳商盟的私盐已经进入山西,也进入大草原。他们还有丝绸、古玩、粮食等等货物,甚至还有人接他们的货进入大理、辽国、西夏、吐鲁番、高丽、东瀛等地。”
“一代袅雄!”胡非玳重重放下茶杯。“想想十年前,濮阳那些粗人比我们阳谷好不到哪里,现在我们无法比了,简直天差地别。”
熊万钧和杜迁两人面面相觑。
“佩服!”杜迁忍不住赞叹,突然又想起什么。“大哥,二少这么远见,他没有理由放弃阳谷呀!阳谷县地处三省交界,陆路优势明显,水路有黄河优势,可以说是各地的走私枢纽,我们想到的,二少肯定想得到。”
“也许他早就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胡非玳暗自摇头。
杜迁突然瞪大眼睛,惊诧说道:“莫非……阳谷城那些小混混是濮阳商盟的……”
“不可能!”胡非玳又抿一口茶茶。“孙家二少不屑这么做,也没有功夫这么做。现在他们正忙着挖掘内地的生意,他们没这种闲心;从另外一方面说,这十年濮阳商盟已经把他们名号打得响亮,黄河两岸绝大部分私货都自动往濮阳推销,他们没必要在黄河岸边浪费心机。”
“大哥分析非常正确!”熊万钧又感概。
“哼!”杜迁突然大声冷哼。
胡非玳和熊万钧都好奇地望着杜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