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汀小雨携着糊糊依然前行,这次,汀小雨运气不错,走了不久,汀小雨就幸运的遇上了一个小小的放牧部落,这些牧民都是逐水草而居,当他们的牛羊将这一处地方的牧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再进行迁徙。就像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快乐的鸟儿,在这片辽阔富饶的草原之上飞翔。牧民的好客是人所共知的,特别是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热情而又亲切,这让每一个漂泊在草原上的人都以遇到他们而感到高兴。同样,这也意味着汀小雨能够好好的吃上一顿,补充一下自己的干粮了。果然,暂居此地的牧民们老远就看到了汀小雨的到来,虽然汀小雨只是一个孩子,但牧民们却丝毫没有因为一个孩子而慢待他。看来真的就如同传说中的一样,他们亦如这草原一样,好客而豪迈,但凡遇到过路客人,都是盛情招待,热情非常。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或推辞不就,他们反倒会不高兴了。
说是部落,不过是十几户人家的样子。三五座帐篷聚拢在一起,几个小巴郎在帐篷外嬉戏。远处是成片的牛羊,远远看去就像是绿毯上的白se云朵。看到汀小雨的到来,他们一如既往,如同自己的亲人到了一样。但细心的汀小雨却发现,这里的男女老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那么一种惊魂未定、忧心忡忡的神se藏在热情、开朗的表情之后。
“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天生就能歌善舞、笑口常开的人们难道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能有什么让这些天生的乐天派甚至都掩盖不住自己的忧愁与害怕?”
坐在牧民的帐篷中,喝着香酥的nai茶,吃着酥烂的羊肉,汀小雨不禁有点疑惑,但是仔细的去看牧民们的脸,又看不出什么。汀小雨又不好开口问,
羊肉非常的新鲜,像是刚刚宰杀的。不过,汀小雨从到来到现在自始至终就没有闻到新鲜的血腥味。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过路的孩子,不值得也不可能为自己一个孩子而去宰杀一只羊。要知道牧民们虽然慷慨好客,但是他们的ri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富裕而安康。风风雨雨中的迁徙、流离,一年到头的辛勤劳作,到头来有可能就会因为一场暴风雪的到来而落得个两手空空,饥寒交迫。但是实际上的这些困难在他们的眼里却又不当回事。这就是因为他们与生俱来的、深深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天xing乐观、刚强,面对任何的困难都永不言弃的jing神造就了这样一个让人敬佩的民族。
“这里边肯定有事。”汀小雨如是想。
入夜,汀小雨躺在一座帐篷中,耳朵中是草原上呼啸的风声,身旁是呼呼入睡的牧民的儿子,身下则是铺的厚厚的羊毛毡毯。跟露天而居相比,少了一份野趣,多了一分温馨。这就是牧民们的特点,他们完全将流落在外的汀小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是汀小雨在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在白天找了一个借口,又在这个小部落里逗留了一天,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刻他正在细心聆听自己隔壁帐篷里牧民的谈话。
……
“昨天晚上,怪兽来咬死了十二只羊,伤了的也有二十多只,看来今年又白忙活了。”
“听南边的德文部落说,这是神灵赐下的惩罚,专门惩罚那些不敬神明的的人。想要得到神灵的原谅就要……”
“就要给祭司神庙供奉对不对?但十两黄金啊,我们一共就这十几户,上那凑这么多钱去。”
“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这怪兽再来一次,我们这个冬天就难过了……”
“是啊,听说以前几个大部落凑了百十号人,想要猎杀这只怪兽,结果呢,伤了十几个人,连怪兽的毛都没伤到一根,我们一共这十几号人,能拿它怎么样呢?”
……
一时间,淳朴老实的牧民们陷入了沉默。
帐篷外,本应早就沉睡的牛羊们都睁大了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是什么让它们在本应该早已入睡的时刻却是毫无睡意。是不是昨天噩梦般的回忆让它们对夜晚产生了恐惧。还是它们有预感,昨晚的杀戮还将在今晚上演。
原本躺在毡毯上的汀小雨这时已经悄悄的出了帐篷,因为,听觉敏锐的他已经听到了常人难以听到的那种低低的吼声,汀小雨肯定,这吼声同昨天的嚎叫属于同一种东西。敏锐的嗅觉也让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气,那应该就是凶兽特有的味道,也是牲畜们惊慌失措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