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牌证明了那位带斗篷的修士的身份,他果真是云霄剑宗弟子。
手掌用力一握,玉牌便在手中粉碎。
邢南的脸色显得复杂起来,自己击杀云霄剑宗弟子的事情,虽然十分隐秘,但云霄剑宗若来调查,他们找到薛兰凤后,就有极大可能查出真相来。
自己不怕得罪薛家和罗家,可若是得罪云霄剑宗,只怕是真会引火烧身。
人已经被自己杀了,眼下后悔无用,该当如何是好呢?
思量片刻后,邢南忽然立身而起,然后从后窗飞跃出去。
一路全速疾行,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邢南就到了蓝枫城脚下。
此刻,蓝枫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他只能纵身而起,飞越城墙。
到了城中,邢南一刻未停,直接去往了薛家府院。
虽是深夜,薛家府院依旧是灯火通明,不过因为连番遭受打击,薛家人并未将狼藉一片的府院修缮完好,甚至许多断壁残垣都未被移走,许多大坑也没有被填平。
薛家的许多房屋的门楣上,都是悬挂白绫,行走于府院之中的薛家人或家奴婢女,也都个个披麻戴孝。
先是薛洪涛和薛大成被格杀于自家府院里,然后是薛家家主薛大伟在决斗中身亡,薛家不仅元气大伤,更是人心惶惶。
邢南飞身进入薛家府院,随便抓了一个婢女,冷色问道:“薛兰凤何在?”
那婢女也认得邢南,她见邢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被吓得瑟瑟抖,颤声道:“早晨的时候……就随……云霄剑宗的高手走了,此刻正在去往……云霄剑宗的路上。”
“走了?”
邢南眉头微皱,又问道:“现在薛家谁是管事的,人在何处?”
那婢女一脸煞白,根本不敢说谎,她如实回道:“现在是二爷薛洪建管事,他应该在……后院的灵堂。”
邢南这才松手,然后化作一道人影,一个闪动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那婢女这才松一口气,惨白如纸的脸上多了些红润。
……
薛家后院有一座灵堂,以往有薛家嫡系宗亲死去,他们的棺椁便会在此安放几日,接受祭奠。
如今这座灵堂之中,却是同时摆放了三副棺椁,里面躺着的自然是薛大伟、薛大成以及薛洪涛的尸身。
每副棺椁之前,都有一个火盆,火盆旁边则跪着一人在烧纸、哭泣……
薛洪建也在灵堂之中,他没有跪着烧纸,而是与一位身形魁梧的老者交谈着。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罗家的罗猛。
罗猛旁边还站着一位罗家人,那人是罗猛的亲侄,罗彪的长子罗峰。
“那贼子修为进度太快,我们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够到达的境界,他如今已经到了,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呀!”薛洪建摇头,一脸颓废之色。
“杀父杀兄之仇,能不报?”罗猛言道。
“如今只怕是我们两家的人全部出动,面对那邢南也只不过送死而已。”薛洪建苦笑着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我们家的罗恒和你们家的薛兰凤,分别去了玄武门和云霄剑宗,这两大飘云王国的超级势力里可是有着不少高手的,若他们肯帮忙,杀死邢南并不算难事。”罗猛接话道。
“唉,也只能指望他们俩了,希望他们在各自宗门里能够结实到愿意帮他们的高手。”薛洪建叹息地道。
“眼下已是深秋,我记得再有几日,便是邢豪的忌日,邢南必定会去刑家祖坟祭拜,到时候我们可以安排一下。”罗峰插话道。
“刚才已经说了,以我们两家的实力,就算邢南走出雾隐客栈,我们也奈何不了他。”薛洪建依然摇头。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刀实枪我们是打不过那厮,不过用些其他手段未必没有机会。”
罗峰阴沉地笑了笑,道:“从刑家开始末落,有不少刑家的外姓高手或非嫡系刑家高手离开,我最近就找到了一位非嫡系的刑家人,到时候安排他也去刑家祖坟拜祭,等那邢南过来,他再伺机行刺,说不定能击杀或击伤邢南,一旦他受了重伤,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刑家人愿意刺杀邢南吗?”薛洪建皱眉问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罗峰回道。
“这是个法子,那邢南毕竟还年轻,他对自家人的戒心肯定要对我们弱了不少,只要他稍有疏忽,便有可能被近在咫尺的自家人刺中,我们家里还有一块符宝,到时候可以拿出来用掉。”罗猛点头附和道。
“祭拜祖先之时,心神应是在缅思之中,不会全神戒备的。”罗峰补充道。
“哼!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忽然间,邢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灵堂里的薛罗两家人,都是蓦然心中一颤,转看向了灵堂大门。
此刻,邢南已经缓步走了进来,他早已经来了,只是刚才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邢南本不准备再为难薛罗两家之人,可这两家人却没有罢休的意思,不仅昨晚薛兰凤诱使云霄剑宗高手来刺杀自己,这两家管事的人竟还在密谋用阴损之计刺杀自己……于是,他再次被触怒。
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