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点头,“你打算拉着他跟你一起跳五禽戏吗?”
顾景云瞥了她一眼道:“相比于五禽戏,我想他更喜欢我给他补课。”
“温故而知新,你教他,你不也学有所成?互惠互利算不上回报,我觉得还是应该着重教他五禽戏,要知道秋闱九天,还不像以前一样可以考一科出来一天,这次是连续考九天的,听说你们住在那号房里,吃喝拉撒都在那里面,睡着时连身子都伸不直,吃的不好,有可能还漏风漏雨,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可能熬得住?”黎宝璐喜滋滋的提议道:“距离秋闱还有五十四天,只要他努力多少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顾景云就冲她挥手,“那你去把人请出来吧。”
黎宝璐闯进第一进的正房,直接把赵宁拎出来。
赵宁被拎到顾景云面前时还有些迷茫,半响才迟钝的问道:“顾兄弟是要用到那几本书吗?我已经抄了两本,这就把那两本给你送回来。”
顾景云微讶,他还真不知道赵宁窝在屋里是抄注解呢,一时有些无言。
赵宁在某些事上的见解显然与黎宝璐一样,那些书上的注解评注都很难得,他脑袋就那么大,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部记下,只能抄。
抄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了。
因怕顾景云要用到这几本书,他就日夜不停的抄,要不是顺心每天晚上都吹灭他的蜡烛要他睡两个时辰,他恨不得不睡直接抄完。
顾景云抽了抽嘴角道:“赵兄觉得这样有用吗?”
“有用呀,”赵宁激动的道:“我便抄便记,这几天已是解了从前好几个疑问了。”
“但这些书你早已熟读,大部分的经义你都能解,这样重复往返的看不过是浪费时间,”顾景云抬手止住他要说的话,道:“赵兄若是不嫌弃,每天用过早饭后便跟着我一起读书吧。”
赵宁眼睛一亮,“顾兄弟愿意教我?”
“说不上教,不过是互相探讨学习罢了。”
正如黎宝璐所说,哪怕是他单纯的为对方补课,温故而知新他也可以获益,自然算不上教。
赵宁激动不已,起身对顾景云行礼道:“多谢顾兄弟!”
去年院试便有赖顾景云教他,当时好几道题都是顾景云帮他复习到的,不然他即便能考上也绝对得不到那个好成绩。
黎宝璐的注解是精妙,但再精妙那注解也是死的,自然比不上顾景云的亲自讲解。
赵宁既要跟着他一起学习,那作息自然也随顾景云,因此早早他就让赵宁去睡觉,只有睡得够才有精力和他一起浪呀。
也不知道赵宁是真的累惨,还是意味得了个惊喜放下心来,自傍晚睡下后他就没醒过,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顺心叫起。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只是微凉,空气中还带着些寒意。
他以为顾景云要早读,连忙捧了本书到后院。
顾景云已经换了宽松的练武服等着他了,看见他便招手道:“过来,让宝璐教你练操,跳过后再去洗漱吃饭。”
赵宁一呆,还是放下书上前。
黎宝璐一连严肃的看着他道:“赵公子,你的身体很不好,乡试九天,你的身体已经做好被摧残的准备了吗?”
赵宁愣愣的摇头。
“那就让我来锻炼你吧。”
赵宁瞄了一眼一旁正面不改色跳五禽戏的顾景云,见他身子瘦弱却动作灵活,气不喘,色不变,便放松的点头,拍着胸脯道:“弟妹只管教我。”
快点教吧,教完了他好去读书。
赵宁信心满满,但不到半刻钟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明明顾景云看上去比他还体弱,为什么他能跳两回五禽戏还面不改色,他却才学了一禽的动作就累得摊倒在地?
黎宝璐也没想到看上去健健康康的赵宁这么不经练,她满是庆幸的道:“幸亏提前练了,不然进了号房可怎么办啊?”
顾景云拿过汗巾擦了一把汗,晃悠过来的时候道:“欲速则不达。”
“对,对,欲速则不达,”所以我们还是别练了。赵宁眼巴巴的看着黎宝璐。
黎宝璐郑重的点头,“不错,所以我们今天早上先练到这里,中午和晚上再各来一次,我们不能加大强度,那就增加次数。”
赵宁闻言直接倒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