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各位贵客都到了,那么念夕与楚嫣便是前来助兴一番,还望诸位莫要嫌弃。”走在前头的白衣女子开了口,今日里的淡妆再配上一袭胜雪的裙衫,将念夕的孤冷气息衬得愈加明显,而身后的楚嫣着了一身如火的红装,犹如那日,纳兰慧娴在舞台上见到的一般。
“是你们。”塞楞额与纳兰慧娴不约而同开了口,互相看了一眼,便匆忙将眼神移了开。
“怎么,你们乃旧识?”容若对于念夕姑娘的名字并不陌生,第一回听说,是在两年前。
那时的暖风阁乃京中文人聚会的选,纳兰容若也算是常客,还带着当时尚且年幼的慧娴来过两回。自从两年前自己第一次听闻暖风阁来了位念夕姑娘,琴艺超群,却始终无缘得见。而也在这三年间,暖风阁多了许多达官贵人,逐渐成了上层贵族聚会之所,容若便也来得少了。
“不算旧时,只是当时有幸得见两位姑娘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慧娴回想起那次初见,自己站在远处将舞台上下的场景尽收眼底,台下众多文人雅士,显贵才俊的仰慕与兴奋,还有那台上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若要说相貌,楚嫣与念夕虽是相貌出众,却仍是较慧娴逊了一筹,如果有什么是让慧娴难忘的,许是那台上舞尽铅华后的疲累还有机械重复般的无奈琴声。
“噢,慧娴,你竟然也有偷溜前来过么?”听了妹妹的话,容若有些意外,虽说着暖风阁并不算什么烟花之地,可想到妹妹孤身一人前来,毕竟不妥。
“大哥多虑了。”看到容若一副着急的神色,慧娴便是猜到了大哥心中顾虑,无奈地解释道:“乃上元节那夜。”
“原来如此。”听了妹妹的解释,容若放下的心不得不又担忧了起来,说到上元,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晚塞楞额的缺席,再到后来阿玛告知自己关于塞楞额与那贾小姐之事。
当初容若也曾想劝阿玛退了这桩婚,既是为了成全塞楞额,更是为了不让小妹委屈,自从亲眼见到塞楞额在御书房里求皇上赐婚,他便清楚,在塞楞额的心中,恐怕是再难有妹妹的一席之地。
无奈当时明珠未听他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慧娴的婚事是安亲王亲口许下的,我断不可能让它有更改的机会。若是要变,那也只能是安亲王府负我。”
好几回听闻妹妹向自己打探塞楞额的事,容若也都只得敷衍了过去。既然注定了无法改变,又何必让妹妹过早地知道真相呢。也许将来成了亲,塞楞额会念及责任,对她以礼相待。
如今,妹妹与那贾家小姐同坐一席,却是不知彼此,再看看坐在两人中间的塞楞额,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容若开始有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己一直强调这缘字,才生生将妹妹拉来了此处。若是将来有一日知悉真相,还希望妹妹不要太过伤怀,过分执着于这所谓缘分。
“是啊,爱公子,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奴家么?”楚嫣笑靥如花,婀娜的身子随着笑意颤抖了起来,再配上这娇羞诱人的话语,不禁让人想到了别处去。
“呃,楚嫣姑娘说笑了。在下怎会忘记两位姑娘呢。只是当日一别,之后便无机会再聚,实在可惜。”听闻楚嫣的调笑,塞楞额倒是有些尴尬,想起自己那日醉酒离席,便消失无踪。自打与语儿和好如初,自己更是天天泡在蜜罐子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语儿,压根就未曾再想起过这两位。若不是今日偶然再遇,恐怕是再也不会记起了。
话音刚落,随着楚嫣愈夸张的笑声以及念夕一声无奈的叹息,塞楞额便感觉到左右两旁各自杀来一道目光,仿似两把尖锐的匕,刺在脸颊。再仔细瞧瞧,就连沁儿也朝自己投来了鄙夷之色,席间也就只剩容若对自己报以了然一笑。
想来她们都是误会了自己,可塞楞额也无从辩解。自己曾与这两位姑娘把酒言欢不假,曾许诺相约再聚也非虚,又还能如何解释呢?在这样的场合下,又怎能解释呢?便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些凛冽目光。
停下了笑声,楚嫣便转身进了厢房内珠帘后的侧室,听那声响,许是又要开始捣腾她的熏香了。看着塞楞额楚楚可怜的模样,念夕约莫估着这席间肯定有位姑娘是他的意中人,本想替他解释一番,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怕是会越描越黑。楚嫣这作弄人的性子啊,可不又害了一人么。也只得淡淡叹息一声,转身掀了帘子,坐到了琴前。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米有和各位见面了~有木有感觉到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思念呢?
小六考完回归了,各位不要抛弃偶啊,求花花~(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