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意的?”唐少陵很无辜。
“你想气死陛下。”秦绾冷声道。
她之前也没注意,还是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如果唐少陵想行刺,肯定惹一身骚,但气死皇帝……这个,不但不能怪他,而且,拿来这血书,他还是有功之臣!
“你心里太阴暗了吧?这也想得出来?”唐少陵抽了抽嘴角,很郁闷地说道。
“刚刚你为什么不拿给我,非要在陛下面前才拿出来?”秦绾道。
“这不是忘记了嘛?”唐少陵一摊手。
“打死不承认是吧?”秦绾冷笑。
“这种罪名,打死也不能认啊!”唐少陵叫冤。
“你有功夫给血书做手脚,却能忘记拿出来?”秦绾不屑道。
“我做什么手脚了?”唐少陵眼神飘忽,焦点就是不落在她身上。
秦绾原本是诈他一下,见状心里却有了底,直接一伸手:“拿来。”
唐少陵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撇撇嘴,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条放在她掌心。
“我就知道。”秦绾打开纸条,果然,上面是“虞清秋”三个飘逸的字体,只是用手指书写的关系,有些别扭。
“还好是第一个,直接裁下来就好了,要是写在当中,我从当中裁掉一块,变成两张纸肯定引人怀疑。”唐少陵庆幸道。
“你——跟虞清秋有旧?”秦绾好奇道。
要不然,就看唐少陵那种二的程度,实在不像是会有“惜才”这种情怀,还特地保下虞清秋的。
“算是吧。”唐少陵也叹了口气道,“死了挺可惜的,虽然,那破身体没这个血书也快死了,总算给他留个善终?”
“你倒是好心。”秦绾冷笑。
“本公子一向很善良的。”唐少陵立即顺杆子往上爬。
“那么善良的唐少侠,麻烦问一下,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秦绾之前在皇帝面前是不好问,唐少陵对太子府肯定是不熟悉的,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血书这种东西都偷出来了,李钰究竟得蠢成什么模样?就算李钰蠢,唐少陵也没这么妖孽好吗?
“好吧,有人给我的。”唐少陵举手道。
“谁?”秦绾毫不放松的追问。这人说话真真假假掺杂,而且露出多少说多少,没有暴露的部分绝对不会主动提及,若不逼得紧一些让他自己露出破绽,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一个姑娘。”唐少陵的目光闪了闪,见她还要追问,赶紧加了一句,“我不认识她!”
“……”秦绾默然。
姑娘?红苕?还是其他她不知道的人?可红苕是白莲身边的人,李钰造反肯定会防着点宁王府出身的,就算用江涟漪的人都不会用白莲的,红苕得手的可能性太小,何况,红苕就算偷了这东西也不可能给唐少陵,那么,还能是谁?
话说回来,唐少陵这次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
不过,秦绾也明白,唐少陵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不想再继续了的意思,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郡主,陛下有请。”就在这时候,侍卫走过来,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提高了声音说道。
“知道了。”秦绾答应一声,转身又瞪了唐少陵一眼,警告道,“不许再乱说话。”
“我一句话都不说了还不成吗?”唐少陵委屈道。
秦绾一声冷哼,再回到房间内的时候,皇帝的心情显然已经平静了不少。
“陛下请息怒,要不然我没办法保证陛下需要的头脑清醒。”苏青崖一边说,一边收拾着针囊。
“朕知道了。”皇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道。
边上的太医很苦逼,明明他才是随行太医啊,如今却像是个背景板,连打下手都用不着他。
“启禀陛下,端王殿下求见。”门外的侍卫又道。
“不见!”皇帝喝道。
“遵旨。”侍卫答应道。
随即,外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有李钧的几声怒斥,好一会儿才重归平静。
“陛下,迁怒不好。”秦绾笑笑。
“对了,钧儿是你的妹夫。”皇帝才想起来。
秦绾抬头看天。
妹夫?我妹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他算哪门子的妹夫……
皇帝叹了口气,还有几分庆幸。
之前他还动过心思想把秦珍指婚给李钰的,幸好没付诸行动,要不然就更尴尬了,秦建云就算没有参与,也是不能用的了,损失了一个得力臂助不说,宁王和秦绾又要如何处置?
李钧虽说和李钰是同母所出,一向亲近,但皇子们总归都是亲兄弟,总不能因为他们一母同胞,就只牵连李钧不牵连别人。何况,李钰这次谋反也丝毫没顾忌到李钧,看起来……倒真像是生份了,没让李钧参与进去。
不过,这样也更好,他的儿子也不多了,能保一个算一个吧。
秦绾也在盘算,就算皇帝时候不迁怒李钧,但膈应是免不了的了,秦珍这个端王妃的存在,已经是安国侯府的污点了,还是尽快解决了比较好。
端王寡人有疾,秦珍要求和离也没有问题。就算她不肯,也可以病逝。当然,不管“病逝”的那个是李钧还是秦珍,秦绾觉得都没什么差别。只要以后安国侯府和端王府没有关系就好。
至于秦珍……秦绾觉得,她不能对李钧真爱到愿意守一辈子活寡的地步吧?
就在沉默中,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皇帝沉声道。
“我去看看吧。”秦绾起身。
凌子霄毕竟年轻,经验不足,秦绾也怕他压不住场面。
“小心些。”皇帝关心了一句。
“陛下放心。”秦绾笑笑。
不过,她带着唐少陵走出内宫,才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声音……好像有人在交手,还不少。”唐少陵的耳朵动了动。
秦绾脸色微沉,显然也是听到了那种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的。
然而,章重锦的军队也不能直接飞过来吧?飞也没有那么快的。
“情况不太对劲啊。”唐少陵眼神闪烁。
“去看看,别做多余的事。”秦绾一边施展轻功往前面去,一边不放心地警告。
“是是,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就往东,叫我往西就往西,行不?”唐少陵欢快地道。
“记住你的话!”秦绾没好气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一万五千军队埋伏在两侧,鸦雀无声,显示出了这支禁军虽然没有正式经历过战阵,但平时的训练确实没落下。
“王爷,休息一下吧。”一身军官轻甲的朔夜走过来,递上一个水壶。
李暄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看着就地休息的士卒们安静地啃着干粮,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的,也满意地点点头。
经验都是打出来的,每一支军队都是从新兵蛋子开始的,能做到令行禁止,军纪严明,这支军队,就可堪一用。
“王爷,今晚会来吗?”朔夜有些担忧。
他们这次急行军,可是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别说帐篷了,连睡袋毛毯都没有,若是今晚没有交战,明天大军的体力就会急剧下降,战力也大打折扣。
“会来的。”李暄淡淡地点点头,“李钰比我们更拖不起时间。”
“可是斥候还没有传消息回来。”朔夜皱眉道,“这时候还不来,章重锦难道是想拖到天亮?”
“有何不可?”李暄平静道,“主动权在他手里,他就算让士兵先睡一觉,赶在凌晨到达,也是他的自由,而我们只能被动等待。”
“真是憋屈啊。”朔夜苦笑道。
“为将者,先要学会一个字,忍。”李暄道。
“是。”朔夜受教。
远远的,三人三骑狂奔而来,在山坡下停住。
过了一会儿,一个短须的军官大步走过来,拱手道:“王爷,斥候来报,跑出二十里,都没有看见雍州军的影子。”
“什么?”李暄诧异地一挑眉。
“二十里……要是白天,都能看见京城的城墙了。”朔夜也惊讶道。
“是啊。”军官也是一脸的纳闷,“雍州军该不会是还在扶云县,没有出吧!”
“这时候要是还在扶云,天亮也赶不到猎宫啊。”朔夜道。
“难道……今晚真不来了?”军官道,“是想浪费我们的体力?”
“章重锦应该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埋伏他,浪费什么体力。”李暄淡然道。
“王爷说的是。”那军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巩义桥毁了之后,确实没有别的路了吧?”李暄问道。
“除非……直接翻越小燕山。”军官立即答道。
“那不可能,两万人马去翻山?”朔夜反驳道,“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这里有埋伏。”
“若真知道有埋伏,两路夹击反埋伏,我们输多赢少,何必去翻山。”李暄没好气道。
“那……是真不来了?”军官道。
“不能大意,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总之我们自己不能放松。”李暄沉声道。
“是。”两人同时正色应道。
李暄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着猎宫的方向,眉宇间又含着几分隐忧。
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紫曦……自己要小心啊。
------题外话------
《病爱成瘾》:作者顾南西
‘病宠’诊断书
姓名:宋辞
症状:记忆信息每隔72小时全部清空,近来出现异常,女艺人阮江西,独留于宋辞记忆。(特助备注:我伺候oss大人七年,oss大人还是每隔三天问:你是谁,阮姑娘才出现几天,oss大人就缠着人姑娘:我谁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你,那你要只喜欢我一个)
医生诊断:解离性失忆,建议催眠治疗
病人自述:为什么要治疗?我记得我家江西就够了
心理学对宋辞的病还有一种定义,叫:阮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