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丛渡口,林奕三人正焦灼的等待着。
“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开始上船了,如果开船之后还不到名额会被其他人顶替!”
“算了,晚了大不了一起等下一趟。”林奕摇了摇头。
胡山却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回来了!”
只见一名少年慢慢的从芦苇丛中踱出,不是文墨还是何人?胡山快步迎上,大手一拍莫问的肩膀:“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走,快点登船,船都要开了。”
莫问微微点头,也不吱声,埋头走向前面。胡山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拍过莫问肩膀的大手,狐疑的嘀咕道:“不对啊,怎么个头有点变矮了?这肩膀也太瘦弱了吧?难道以前的病根还未根除?”
摇了摇,不去想这伤脑筋的问题,向前追了上去:“文兄弟,文兄弟你等等我……”
木屋中,莫问欲哭无泪,这样的际遇放到谁身上都会郁闷到吐血吧?竟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打劫了全身衣物!也不知算艳遇还算霉运。不过一闭眼那诱人的身体和颤颤巍巍的丘陵便在眼前晃,小腹不时的窜出一股股热流,冲击着他的身体。终于废了老大劲将身体的躁动控制,又开始面对如今的困境。
听那两个白衣少女的谈话,自己身上是被下了一个叫着封神截脉手的禁制,没有三四天是醒不了的,也就是说要过个三四天才能恢复行动。不对!自己并没有昏迷三四天,只是一小会儿便清醒了,不是对方的手段不行,应该是错估了自己这变态的身体才是!
自己的意识经过万千残灵的意识碎片洗礼,其坚韧不能以道理计,因此仅仅昏迷了一小会儿。而自己的身体一样变态,身体构造虽然跟一般人一样,但本质却剑体化,经脉更是差不多灵质化,对方的封禁手法应该封不了自己多久。
想到这里莫问开始收摄心神,试着冲击经脉中的封禁,有蓝玉小剑一月一次淬体的经验,冲击这经脉中的异种封禁能量也不是那么难。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时候,莫问整个身体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像是冲破了层层屏障。
砰!逸散的剑气掀起了一股不弱的风暴,整个木屋立刻变得坑坑洼洼更加破败不堪。从地上跳起,莫问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由再次苦笑,脱的还真光啊。
好在那抢了自己衣服的神秘少女将自己的书生服留了下来,莫问穿上略微显紧了一些,不过勉强能穿,嗅着衣服上淡淡的处子体香,身体不由又一阵躁动,差点再次做出生理反应。
“不行!得赶紧换身衣物,不然迟早要出人命!”
赶回太滨城重新换了身衣服之后,已经是接近午时,比之昨日街道上的人流少了很多,盖因明日就是剑会召开之日,大半想观看剑会的独行灵剑师和剑客都凭着各自门路蹬上了岛。
一队马队突然从对面路口走过,路口行人不得不驻足等候,一名低阶灵剑师道:“好像是铸剑山庄和雷云剑堂的人。”
莫问浑身一颤,站在人群中向马队望去,熟悉的装束,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莫问的心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目光梭巡,从铸剑山庄专属服饰的骑士身上一一看过,最后没有现那个让他战栗的身影,不知怎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父亲,没有来吗?
这次铸剑山庄来的十三人中没有庄主莫天的身影,为的是一名老者和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剑师,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铸剑山庄外剑堂堂主莫虚,一个是铸剑堂副堂主莫雨,都是山庄最年长的一辈。在莫虚身后莫问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莫羽!此时的莫羽俨然已经成年,顾盼之间颇为神采飞扬,体表散的波动竟也已有五阶的修为,距离六阶也不过一步之遥。
此刻见到莫羽,莫问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两年前他是山庄中的废物,而对方已经成为山庄年轻一代的代表,俨然以接班人自居,处处打压鄙夷自己,但两年之后他却超过对方太多,竟然再也生不出什么争胜的心思。
“没想到两年前两家联姻未成,关系还是这么密切,一起赶来赴会。”一名行人轻声叹道。
跟铸剑山庄马队并行的是另一批人正是雷州雷云剑堂之人,大伯慕雷走在前列,跟莫虚并行,两人谈论着什么,不时出豪爽的大笑,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慕家子弟中,莫问也认识几人,都是慕清清的哥哥或堂兄,也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不时的抬头偷看走在前面的莫羽,然后很快又做贼似的低下头,双颊飞红。
“江州铸剑山庄,雷州雷云剑堂,云州通运车行,三家世代联姻已历三代,早就同气连枝,怎会因一逐出家门的废人子弟冷了关系,听说慕家有意再将一女儿许配给莫家现在的少主莫羽,双方正在洽谈,估计剑会之后就会有眉目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莫问默默离开了此地,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行进,剑会似乎也没有必要去看了,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二伯,大伯,清清似乎活的都很好,父亲没有来参加这次剑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后嗣断绝心灰意冷了吗?
铸剑山庄,铸剑山庄!这份基业真的就这么重要?莫问突然很想跑到父亲面前问一问,是铸剑山庄的基业重要还是自己这个儿子重要?当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逐出山庄是为了什么?儿子一死,血脉断绝,这家业要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