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纳达觉得四周太吵,只想静一静,也便道:“宫里那么多人,面生的不在少数,一点小事,不必大吵大闹,你们都出去吧。”
皇后道:“这怎么行,我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连信王家中都会遇刺,难保有人不会混进宫来,对皇上图谋不诡,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情势每况愈下,随时都可能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这时,端王上前道:“我认识他,他是跟信王一起进宫的,说是保信王安全的贴身侍卫。”
皇后道:“贴身侍卫,那为什么说是医仆?”
端王看到铠丽有事,自然得加油添醋:“谁知道,或许有人心存不诡也不一定,一会说贴身侍卫,一会儿医仆,一会儿又说信王被行刺,都是她一家之言。”
皇后道:“信王,你怎么解释?”
信王诈舌,不知道怎么说。
话几乎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十句话里,只剩下两句可说了,铠丽选持其中一句道:“他会武功又会医术,我的话也不能说有错。”
端王笑道:“会医术,那你带他进宫,是想替父皇看病了。”知道铠丽在说辞,就想揭穿他。
所有的人被逼的只剩最后一句了,明志虽然不清楚格林纳达是什么病,有没有的救,不过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皇上的病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将会不保。”
铠丽不禁替明志捏了一把汗,在皇宫里,有见识的太医就算知道皇上病重快死,都不敢说出嘴来,免得被人拉下水说是他诅咒的,明志这么说,可能会给有心人留下把柄。
皇后顿时雷霆大怒:“竟敢咒骂皇上,来人,马上给我拉出去斩。”
铠丽和信王同时求情,大内侍卫已经挤进房来。
就在千均一之际,格林纳达开口道:“住手,让他过来,朕要看看他。”
皇后道:“此人想图谋不诡,皇上不能冒险。”
格林纳达几乎听惯了太医的奉承话,他自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可太医却还说好好的不会有事,让他感到心寒。现在听到明志说自己病重,无疑是遇到了知音人一样,连忙道:“朕有话问他,你让他过来吧。”
信王道:“父皇都开口了,我们没理由不同意的。”
铠丽加了一句:“否则就是违背圣旨。”这一句话好厉害,吓得一些人顿时不敢说话。在宫庭里,走错任何一步棋,说错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简直就像火上行独木,刀海泛片舟,一个不小心,将会尸骨无存。
屋里稍微静了一静,铠丽朝明志望了一眼,似乎在跟他说,能托就托,最重要的保住性命要紧。她知道明志可以听懂她的想法,所以在心里想着要讲的话。
明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皇后看他们挤眉弄眼的,更加有气,恨不得借此将信王和铠丽一道除去。
格林纳达看着明志走近,道:“原来这么年轻,你是怎么知道朕病重的。”
明志对医道一点不通,不过跟地精老怪在一起也有几天,懂得文邹邹的讲一些医术用语,对于外行人来说,安全可以蒙混过去。
明志道:“皇上自己觉得呢?”这句话反问就可见功力,通常一个人的问题极其刁钻极难回答的时候,说不知道的是笨蛋,而把问题抛还给出问题的人,才是关键所在。若是这问题属于无理取闹,不可能有答案的话,这一下反问,他自己也未必答的出来。若是他心中有答案,这一下反问就可能把话套出来,免得胡乱猜测了。
格林纳达道:“朕觉得身体越来越弱,太医开的药根本就不管用,有时候怕睡过去,就会长睡不起,朕知道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太医一个个都说朕没事,证明太医对朕的病也无从下手,既然你能说出朕已经病重,一定知道朕得的是什么病了。”
明志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自己的猜测看来是对的,不过要找出病症来,他可没有这样办法。如今只能先回去问问扎木娃再说。
格林纳达看到明志不讲话,不禁问道:“不管朕的病多么严重,你都尽管直说,朕恕你无罪。”
明志道:“我得先替皇上扎通全身穴道,再进行逐步的盘察,只奈药箱没有随手协带。”
格林纳达道:“这个好说,你用太医院的药箱。”
明志道:“药箱好比武士的佩剑,关键在顺不顺手,我怕一时无法适应其他人所配的药箱,反对皇上的病不利。”
格林纳达道:“说的有理,那朕就命你回去把药箱领来,朕在这里等你。”
明志一喜,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