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定好杀他的计策了,还不能把贾似道怎么样?你亲自去就好,让你亲眼看看,谅你也不会有话说。”李隽在心里冷笑不已,缓缓说道:“贾卿,你放心,朕会派赵佥带领御林军把你的府第保护起来。”
这话就是傻瓜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御林军可不是保护他,而是监视他,怕他逃走。赵佥忠于皇帝,李隽一道圣旨下去,绝对照办,贾似道就是变成苍蝇也飞不出去。
在贾似道和谢道清的记忆中,度宗从来没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两人还真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望着李隽挺拔的身材,透着一股英气,谢道清欣慰不已。贾似道望着李隽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只觉头皮麻,越来越看不透,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一迭连声地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这是自从度宗登基以来,贾似道说得最恭敬的一句话。
李隽望着谢道清,道:“寿和圣福,你说这样处置可好?”
李隽身上震慑人心的霸气若隐若现,就是谢道清也感到可畏,还能说什么,赞同道:“好好好,如此处理甚好,甚好。”
李隽漫不着边际地问道:“贾卿,你可心服?”
贾似道已经从心理上处于劣势了,哪里敢说个不字,道:“臣心服,心服。”
“这都是骄气在做怪,惯的。”李隽指着贾似道:“朕要是不把你的骄气打下去,说不定哪天你这坏毛病又会冒出来。来啊,给朕掌嘴一百。”
掌嘴的事,贾似道还没有经历过,想起那啪啪声就害怕,马上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愿再出三百万贯资助军费。寿和圣福,快救救老臣,老臣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这种折腾。”
谢道清心想也对,忙求情道:“皇上……”李隽打断她的话说:“君无戏言,这道理你懂,朕说出的话怎能更改?念在你年岁已高的份上,寿和圣福为你说情的份上,掌嘴五十吧。现在就动手,朕监数。”拍着贾似道的肩膀道:“你是重臣,要是当着群臣的面掌嘴,太失体统,所以,朕决定亲自给你监数。”李隽说得冠冕堂皇,骨子里的意思却是说:朕看着呢,侍卫还敢徇情放你一马吗?
李隽早就料到谢道清会讲情,才报出一百之数,谢道清一讲话顺势减为五十,把谢道清的面子给得十足十,谢道清也无话可说。
在谢道清和李隽的监数之下,侍卫抡圆了膀子猛打,贾似道哭爹叫娘,真的是给打得满地找牙,几次跪下求饶,李隽无动于衷,完美地演绎了帝王的铁石心肠。谢道清于心不忍,数次想说情,见了李隽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又有些欢喜,心想贾似道毕竟是臣子,要是度宗从此有所长进,牺牲一下宠臣又有什么不好呢?也就不说话了。
打完之后,常瑜拿来上好的疗伤药,李隽接过,亲手给贾似道涂在脸上,又是安慰又是哄的说了一通好话。要是在以往,皇帝如此好言相慰,贾似道早就牛到天上去了,现在一点牛劲也没有,反倒象一只夹着尾巴的狗,恭恭敬敬地谢恩。
李隽又打又拉的,贾似道一副感恩戴德之相,尽管这副模样装出来的成份大得多,谢道清看在眼里还是蛮高兴的,心想度宗终于学会使用起权术之道驾驭臣下了,实在是难得。
治伤完毕,李隽才缓缓道:“贾卿忠君爱国,朕是知道的。你倡和议之策,未必不是良策,战场上得不到的,未必在谈判桌上得不到,要是贾卿能走一趟的话,一定马到成功。”
就是再借几个胆给贾似道,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议和,忙道:“臣愚昧,不堪重任,不堪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年老昏聩,胡乱说话,请皇上不要往心里去,臣以为背城一战是上上之策。臣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臣告退。”他给李隽吓怕了,巴不得离李隽远点。
李隽拉着贾似道的手道:“贾卿啊,你有伤在身,不宜多劳累,快回府休息去吧。”把贾似道送出去。
谢道清根本就想不到李隽打的什么主意,还真以为李隽信任贾似道,望着君臣二人的背影,放心地躺在椅子上养神了。
分别的时候,李隽拍着贾似道的肩膀,亲热地说:“贾卿啊,你年纪大了,一辈子也不容易,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用的,就好好享用一下吧,不要亏了自己,留下遗憾。”这话,非常亲热,贾似道听在耳里却更象断头令,只觉背上凉,居然渗出冷汗。(按:按照我个人的看法,在中国历史上的奸臣中,要说最为骄横跋扈的,贾似道绝对要算其中的一个,有好多做法让人吃惊,难以相信。因而,才设计了这么一个有点夸张的情节,要是读者不喜欢,我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