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羞恼,触电一般飞快的将手收了回去。
唐杰哈哈大笑了起来,对阿加莎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可不是绅士,亲爱的阿加莎小姐!”
阿加莎脸颊绯红,瞪了他一眼,拎着裙角,飞快的走下了甲板。
一旁的贝克干咳了一声,眼神古怪的走了过来:“我是该称呼你汤里亚克先生呢,还是该称呼您唐杰船长?”
唐杰脸上笑容不变:“随便你好了,尊敬的贝克船长,哪个都行!”
贝克想到刚才自己痛骂海盗,可眼前这个男人正是阿塔克海域和伦琴海域最彪悍的海盗,他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怕他刚才说的话得罪了眼前这个男人,那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喜的却是有这么一个悍勇的海盗在自己船上,只要他和卡德拉海盗不是一伙的,那他将平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您瞧,尊敬的唐杰船长,我这双眼睛的确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没有看出您的真实身份。如果您早告诉我,我哪里会收您的钱?”贝克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对唐杰说着。
唐杰呵呵一笑,对贝克挤了挤眼睛:“我要早说了,你不把我的行踪送报到西西斯海军那里去才怪哪!”
贝克见唐杰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一如既往的亲热,他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跟着笑道:“这怎么可能?我虽然痛恨海盗,但我也知道唐杰船长你在海上并无恶迹,和卡德拉海域的海盗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还替我们教训了这些骄傲跋扈,目中无人的西西斯海军,狠狠的踢了他们的屁股。”
贝克对维拉打了打眼色,对唐杰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好样的!我们早就想踢这些官老爷的屁股了!”
唐杰看了一眼维拉,心想:这得平时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把西西斯的水手都得罪成这样啊?真不容易!
两个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突然间一声“轰隆隆”的炮响,前膛曲射炮特有的尖锐炮鸣声划破长空向他们袭来!
“炮击!!”站在船的维拉突然一声大吼,身子飞快的伏了下来。
唐杰站在甲板上岿然不动,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对周围纷纷趴下或四处寻找掩体的水手们笑道:“不要怕,打不中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这枚炮弹轰的一声轰在“海螺号”的船前十米左右的海面上,激起一条两米多高的水柱。
“海螺号”的水手们惊魂未定,纷纷从甲板上爬起身来,敬畏的看着唐杰,心里面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这一炮打不中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一炮打不中?”阿加莎的声音再一次在唐杰的身后响起。
唐杰回头一看,阿加莎拎着裙子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奇道:“你怎么又出来了?快回去!”
阿加莎浅浅一笑:“唐杰船长你如果能击退这些海盗,我在不在这里又有多重要?相反,如果我躲在船舱里面,又怎么能见得到唐杰船长你镇定英勇的身姿呢?”
阿加莎刚刚躲进船舱之后,前后思量之下觉得唐杰如果不能击退海盗,那她就算躲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可唐杰如果能击退海盗,那她站在甲板上,就算声援一下,等战斗结束之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情便会由交易关系变成战友关系。
在鲜血与战斗中淬炼出来的交情和在交易中结交出来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阿加莎显然深谙这一点,所以她干脆心一横,重新又爬上了甲板,盈盈的来到了唐杰的身边。
唐杰颇为诧异的看着阿加莎,他没有想到这个贵族千金竟然有如此魄力:“你不害怕?”
阿加莎对唐杰微笑着说道:“害怕除了能让敌人看扁你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唐杰哈哈大笑,他知道这是昨晚他在船尾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倒让她回敬回来了,虽然唐杰知道她在刻意的讨好他,可是这种颇为高明的手段让他很是受用。
阿加莎笑道:“唐杰船长,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们打不中我们?”
唐杰微微一笑:“亲爱的阿加莎小姐,我猜你一定没有经历过海战,对吗?”
阿加莎一呆,破颜一笑:“不怕唐杰船长见笑,我这还是第一次出海呢!”
唐杰转过头,看着贝克船长:“贝克船长,您呢?”
贝克苦笑道:“伦琴海域又不像阿塔克海域那样海盗横行,西西斯平静了近百年,我也只是经历过几次与海盗的肉搏战而已,没有经历过炮战。”
唐杰呵呵一笑,转过身对爬起身的维拉大声道:“维拉大人,我猜你也没有经历过海战,对吗?”
他话音刚落,甲板上的水手们便低声笑了起来。
质问一个军人有没有经历过战争,这是对他们最恶毒最刻薄的羞辱。
维拉一直自以为傲的军人荣誉在唐杰的这一问之下,荡然无存,他脸色铁青,极为难看,眼神阴毒的看了一眼唐杰,转过身去,没有说一句话。
自从昨天晚上他头脑热却被唐杰羞辱了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在阿加莎心中的形象一定一落千丈。
所以,从遇袭到现在,他也没有凑到阿加莎的跟前自讨没趣,心里面只是憋了一股气,想撒在这些海盗的身上。
可他没有想到,他没有经历过海战的底子只是因为他条件反射的一声大喊便被唐杰看穿了。
庞德帝国的西海岸和平了将近一百年,他从军入伍不过五年,也就参加过几次演习而已,又哪里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海战?
像前一阵子第三海防卫队与唐杰之间展开的西西斯海战,这已经是近百年来庞德帝国西海岸规模最大的一次海战了。
所以这里的**多航海年龄都比唐杰长,可只有唐杰一个人经历过铁血炮火。
唐杰将维拉的眼神看在眼里,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人让他想起了威尔斯,但无疑他比威尔斯更加懂得什么时候该隐忍。
他转过头,对阿加莎笑道:“只要你经历过一次炮战,并且幸存下来,我想你一定能分得清,哪些炮弹是会落在你的船上的,哪些炮弹则不会。”
阿加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面前的男人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她却能从他的字里行间中感觉出弥漫的硝烟与震天的炮声,仿佛那一场在西西斯已经家喻户晓的大海战就在她的眼前爆。
阿加莎看着唐杰刚硬的面孔,一时间有些出神。
贝克船长说道:“唐杰船长,请恕我冒昧!您是否愿意暂时代替我指挥我的孩子们,击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