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心魔,其实没什么难懂的,唐爷也不会把它想得玄之又玄。无非就是一些隐藏起来的深层情感而已!唐爷虽然没办法给心魔定义,但是懂得心理。
说白了,就是你怕什么就偏偏会想什么,眼前就会出现什么。平日里不觉得有事,可如果放在冲关瓶颈之***现这样那样的幻影,无疑是极为恐怖的麻烦。
这就是心魔!有啥好神秘的。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能让芊羽丫头一次性将这个坎儿迈过去,无疑会在心防留下一个重大的隐患。
不管成不成,都得试一下。哪怕是残忍,再怎么伤心也得闯上一闯!七情六欲凭什么不能有,关键是看你能不能控制,能不能坦然面对罢了。
如果习惯于欺骗自己,用一些虚假美好的幻想来安慰自己,或则是沉迷于某种飘渺无踪的希望,那才是真正的恐怖,才是真正的心魔。
这些,就是唐青对心魔的全部理解。
不得不说,唐青还颇有讲故事的天份。明明一个挺凄惨的事儿,却被他讲得激昂,壮烈;颇有些英雄死得其所、壮士笑面离合的味道。
如果是一个局外人来听的话,没准儿都会形成一种印象,天髯那几个老头子,如果不坦然献身就对不起民族大义对不起养育他们的这一片土地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一般。
虽然有些勉强,却也无形之中增加了一些慷慨的成分,减少了一丝悲情。
唐青一边心思电转一边讲述,芊羽丫头则是一边听一遍流泪,直到唐青讲得口干舌燥哑口无言再也找不着词儿,这才将整个来由完完整整的描述一遍。而此时,已经足足过去有一个时辰了。
天际之间,夕阳已经即将隐埋于云雾之中,火烧一般的天空下,倦鸟开始回巢。这片悬崖之上,就有不少海鸟栖息于此。
此刻,芊羽耳边听闻着那个惨烈无双的真实故事,眼中看到的确实一副自然和谐的生命延续之曲,再遥遥看那幼鸟惊喜于母鸟归来的欢鸣。不觉间,竟有些痴然。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个。。。”唐青结束了讲述,有些疲累的开口想要来点安稳性的总结陈词,却又是一阵哑然,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实在的说,让他一边想着如何最大限度的降低凄惨悲情的成分,一边又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来将这个过程复述一遍,本身就是极为耗费心神的活儿。
从内心讲,唐爷会感动,会伤心,会愤怒,会无奈,但是从来不怕面对这一切,更不会惧怕直面强敌。可如今的问题是让别人去面对,就由不得他自己是什么想法,无法掌控。
总之,很难!对他来说,甚至不比与药八刀大战一场轻松。
芊羽听他讲述中,任由泪水落下,却不闻抽泣之声,久久没有说话。唐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就这么环抱着丫头的臂膀,尽己所能的传递一丝温暖。
夕阳彻底消散,周围的鸟鸣之声渐渐平静,天地被一道浓浓的黑幕所笼罩,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坐,彼此无言。
直到唐青担心她身子弱,散开灵力阻挡那一丝凉意之时,芊羽幽幽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唐大哥,谢谢你!”
严格来说,现在芊羽的修为可比唐青高。小丫头和唐青一起的两个月也不算白混,已经临近冲击筑基瓶颈,可不是唐爷现在这个重修残废可以比的。只是她现身之时,为眼前的景象所引,特意散开灵力亲身感受那片清凉,直到现在都没有运转修为的意思。最后,还是得唐青这个刚入门的小修士亲自上阵。
唐青一愣,连忙开口道:“丫头,别这么说,你的事儿还不就是我的事吗。。。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
话已出口,唐爷就有些后悔,不禁失语。
也是,小姑娘现在啥心情,你巴巴的就摆出这么一副当家的架势,虽然心有默契,可这时候,未免也太不恰当了些。
一只小手轻轻掩上唐青口鼻,带着透骨的冰凉,唐青禁不住又是心里一抽。 天髯老头子还真没瞎说,芊羽以快要筑基的修为,且是风华正茂之年纪,手脚如此冰寒彻骨,这个什么玄阴绝脉还真是够霸道。
“唐大哥,别怪我,我只说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说了。”
芊羽的声音,仿佛是夜莺一般袅袅。“不用为我担心,唐大哥,其实很多事情,羽儿不是不懂。只是以前,羽儿觉得自己性命都不会长久,很快就会死去,刻意不去想罢了。”
心里如同被给猪抽血的超大号注射器狠扎了一记,唐青手臂一紧,连忙打断道:“什么死不死的!丫头别胡说,咱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长命百岁。。。不。。。长命千岁。。。”
说话间,心狠手辣的唐青,禁不住声音有些颤抖,眼眶为之湿润起来。
芊羽似有所感,伸手揉了揉他的眼角。唐爷想挣没能挣开,垂头丧气的哀叹。
“这破地方,位置太高,风沙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