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胜利舔舔嘴唇,有些兴奋的站出来,“何须脏了殿下的手,请让臣来斩此贼!”
刘穆刚才大声疾呼请诛方贼,现在却有些犹豫了,也没料到监国真要杀方国安,还要亲自斩杀。
这种事情,是不敢想象的。
“杀贼何须假借卿手!”朱以海拔剑出鞘,“孤举义台州,亲提三千忠义北伐,转战三吴,死都不惧,还怕脏手?”
“按牢了!”
“殿下,臣知罪。”方国安不停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朱胜利却不跟他客气,这位一只虎的义子,在闯军中也是号称小老虎的,自留在御营后,如今也是被朱以海当义子在养着,他在御营甚至在浙江这边都没有半点根基,跟方国安甚至还有几分旧仇。
当年方国安在左良玉麾下,镇守湖广的时候,可没少跟闯军交战过。
他一把扯住方国安一条手臂扭到背后,然后膝盖直接顶在他背心,刘穆见状,便也不再犹豫,果断上前来,一把扭住另一条手臂,并用腿跪坐在方国安的小腿上。
方国安还想挣扎,可这两员武将也都是以悍勇出名的,哪能让他再动弹的了分毫。
门口。
五位方国安手下总兵,却都吓的瑟瑟抖,只能跟着不停的磕头替方国安请罪求饶。
方元科方任龙方应龙皆是方国安的侄子,这时却束手无策。
门口就是全副武装的羽林亲军,杨伯兴早已经拔剑在手,谁敢有异动,立即诛杀。
朱以海提着剑上前。
“台州城中,孤拔剑斩北使而举旗起兵,宁波城中,孤又拔剑斩汉奸谢三宾,在三吴,孤提剑更是斩杀过多名鞑虏。”
“方国安,孤亲自送你上路,黄泉路上谨记忠义二字,下辈子莫要再做不忠不义之人了。”
方国安绝望的挣扎着,满面通红。
这时,门口的一名文官突然大声说话,“殿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大明只剩半壁江山,岂可自斩大将,况且就算方国安有罪,也请殿下交付有司审问议罪,司法处置,又岂可亲自执剑斩杀!”
“臣请殿下三思!”
朱以海瞧向此人,问,“你是何人?”
“臣镇南伯军监军御史方端士。”
“你也姓方,莫不是方国安的族人亲戚?”
“臣乃南直六合人,原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非镇南伯亲戚。南都亡,臣与工部员外骆方玺、刑部主事史继鳅等至杭州,因潞王降清,我等不肯投降,便出城随镇南伯南下。后东京行在授臣为镇南伯军监军御史。”方端士奏称。
刘穆这时也奏报,说方端士虽在方国安军中,却算的上正直之人,而且虽为文臣,却擅骑士有膂力,他当初与清军战于青风岭时,唯有方端士带一部人马来增援过,并射杀十几名清军。
“你身为方国安的监军,他多行不法,你可有规劝过?”朱以海问。
“臣屡劝镇南伯约束军士,只是不听臣劝。”
朱以海点头,“既然如此,那朕不罪你。”
可这时富阳知县缪法信却站出来弹劾方端士,“殿下,方端士也非无辜,他身为镇南伯监军,不能劝谏方国安守法忠心,又不能约束部伍,而且私下里收留同乡伪贼潘映娄之家眷,还私下书信往来,暗通敌营,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