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祝彪心里最清楚不过。他麾下左曲士卒的疲惫度都普遍接近了三十点。东西南北四面城墙四个曲,可远不止全营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是接近一半的军力。小一半的军力都是这种状态,骑兵营出城后若真被胡骑截住,就乐大了!
“走,集结全军,立刻出城——”
祝彪心里还在想着,就听到黄晟功已然下了命令,脸上不禁一呆。“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可是关乎到全营将士的xìng命啊!
“诺。”虽然紧跟着张琅昇领命,可略显迟疑的神态如何不明显。
张琅昇急忙招呼手下,黄晟功、祝彪沿阶梯走下城头。
“是不是感觉太轻率了?”黄晟功先开口。字面意思是在问,可祝彪感觉的出了来,他这是在训斥,低头不语。
“祝彪,你要记住,为将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沉默着一直走到栓马处,黄晟功锐利的目光看了祝彪一眼。祝彪这时候没有退避,眼神直视黄晟功。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的是纵做出使全军覆没的决定,也不要优柔寡断吗?
望着黄晟功打马奔去的背影祝彪心头有些乱!
沉稳的xìng格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这代表着在紧要关头不敢行险,代表着在危急时刻左右徘徊!
90+的智慧让祝彪的脑瓜晋升至全天下最聪明的一帮人行列,可是聪明的脑瓜不代表着每每抉择口就都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多谋少断,那也是说聪明人的。
——————————我是分割线——————————
敞开的卢龙塞南城门前,黑压压的万众胡骑拥簇着当中心的稽陬。
面前就是两月来做梦都想重新夺回的楼烦城,做梦都想dú lì领军洗刷耻辱的地方,可是稽陬已经再无一点把它牵挂在心上了。他的眼睛里只有城门口纷杂的马蹄印,这可不单单是马蹄印,更是鱼贯而出的数千汉军骑兵……
是棋差一着吗?
不,自己只是大意了。面对夺回楼烦城的喜悦时,疏忽大意了。
自己并没有被汉军骗过,只是汉军早跑了一步。
“呼揭箪、车牙,给我追——”
——————————我是分割线————————
“驾驾驾……”
卢龙塞到居延城的道路上,四千汉骑疯狂的打马狂奔着,在南面稽陬没有安排下胡骑守候,自己逃出升天了!
升腾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喜悦充斥在每一个汉军士兵心中。
自接到断后任务以来,压在黄晟功胸口的巨石也挪开了一截。
剩下的就是一直跑命了。
只要跑过身后肯定追来的胡骑,那这一阵就结束了!